他沒好意思說話,只輕輕點頭。
接收到他同意的訊息,男人才歪著頭貼過來,兩人視線交匯。
“再試一次。”紹熠隨說。
男人的唇貼在了他的唇瓣上,輕輕吮吻。
聞繁摳緊辦公桌邊沿,控制不住的朝后傾倒,紹熠隨察覺到,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握進了掌心里。
寬大的手掌覆上來,很溫暖。
而后男人便摟著他,將他抱上了辦公桌,實在很及時,因為聞繁有些腿軟,險些站不住了。
呼吸炙熱滾燙,糾纏在一起,鼻腔充斥著屬于彼此的氣味。
聞繁腦袋又開始發懵了。
二十分鐘后,三十八樓一群人處理完手頭工作,又開始第二輪的八卦。
“繁哥怎么還不下來紹總訓人訓這么久嗎”
“以前從來沒有這么久過,不會真的”
“我去人事那邊打聽過了,沒動靜啊。”
“我覺得還不如直接問繁哥,聞繁是離紹總最近的人,不可能感覺不出來紹總的意思。”
幾個人正聊著,三十八樓電梯就叮的一聲,梯門開合,青年走了出來,見他們在看,匆匆打了個招呼就進了一旁的資料室。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倒吸了口涼氣。
“繁哥怎么眼圈都紅了,哭過了”
“媽呀這這這”
“咱紹總說話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難聽起來是真難聽,誰不發怵啊。”
“不是吧不是吧,對著繁哥的臉那種話怎么說得出口啊。”
“不然你們以為咱紹總為什么萬年單身。”
此時在檔案室里的聞繁還在拼命壓制自己的心跳,他羞得面紅耳赤,眼角帶著晶瑩的淚水。
沒人知道,他只是被吻了二十
分鐘吻哭了。
那天過后,聞繁和紹熠隨的關系好像又有了一點微妙的進展,是朝著戀愛那頭去的,粉色的泡泡直冒。
但聞繁很苦惱,因為這點進展有點困擾他目前的工作。
他倒是想公私分明,上班工作下班戀愛互不打擾,但他們紹總好像不以為然,每次聞繁給他送文件的時候都要被拉過去親一下。
有時候還親兩下,親幾分鐘。
聞繁被親得驚慌失措,只記得說一句話“紹總,現在是工作時間。”
哦,還有稱呼問題。
紹熠隨說過幾次,說人前叫紹總就行,人后可以叫他名字,聞繁早就叫習慣了,哪里能輕易改過來。
也因為改不過來這個習慣,所以上班下班的界限十分模糊,聞繁總會在下班后戀愛時突然冒出一句“紹總,您想去哪”
紹熠隨總是很沉默。
聞繁也沉默,他這不是一下改不過來嘛。
而且他改不過來的也不只是稱呼,還有上班時的各種習慣,他總是下意識的要幫上司解決好各種瑣事,幾乎成了條件反射。
下車時他習慣主動下去給紹熠隨開車門,紹熠隨渴了,剛要伸手,聞繁就已經倒好了,每次紹熠隨想和他說話,他就會不自覺的站直認真聽著。
這天是休息日,黎蔣攢了個高爾夫局,受邀的都是他們幾個比較熟悉的朋友,以前聞繁倒也跟著去過,但是是以秘書的身份去的,現在突然變了,實在有點適應不過來,好像屁股下有針一樣,怎么都坐不住,總想做點秘書該做的事。
比如倒水,比如撿球,比如安排行程。
他做的實在太順手,何衍見了,沒什么惡意的調侃了他一句“聞秘書,休息日工作你老板可不給你加工資。”
聞繁愣了一下,也抿唇微笑,他本就性子軟,對爭吵從來沒興趣,何衍是紹熠隨的朋友,別說他根本沒惡意,就算有,聞繁也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沒想到何衍這句話出口后,紹熠隨臉色沉了下來。
聞繁手里還拿著水杯,紹熠隨伸手拿走,放下,聞繁很敏銳的意識到紹熠隨心情不妙,他依然是在上司面前察言觀色的那一套,剛想張口,紹熠隨就拉住了他的手,朝著另一邊走去,留下面面相覷的幾個人。
聞繁心里朦朦朧朧的想,是不是他給紹熠隨丟人了
結果他這想法剛一出來,突然腳下一空,男人展開胳膊把他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