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利安不愧是著名的貴族學校,每一棟建筑都由知名設計師設計而成,哪怕只是一個校醫院,也如同歐式風格的建筑一般,精致華美。
方殊流入住的是雙人間,剛一進去,時啟就看到那學生病床旁堆滿了慰問禮物,而方殊流的床位前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聽到敲門聲,方殊流并未停下手里的動作,他面前擺著個筆記本電腦,正用沒骨折的手敲著什么東西,他的側臉輪廓趨于完美,劉海的發絲微微卷起,淚痣閃爍著微光,然而表情卻很淡漠,仿佛與四周的人源源不斷地釋放出冷氣。
病房里鴉雀無聲,那鄰床學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戴著耳機拿著iad小心翼翼地打著游戲。見他們進來,臉上立刻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哈嘍哈嘍,我親愛的同學們,謝謝你們來看我來看我就行了,不用帶東西
然后他看清楚時啟抱著的是一束白色康乃馨時,臉上的表情略有些僵硬。
時啟“啊,抱歉,我們和你應該不是同學”他看了眼那學生,胸牌上寫著“大一哲學系”,遂又指了指正在打字的方殊流,“我們是來看他的。”
同學
那一刻,時啟從那同學的臉上看到了三個字見鬼了。就好像有人來看方殊流是多么驚奇的一件事。時啟也
聽到自己名字,方殊流的視線都沒從屏幕前離開,依然專注地敲自己的字,同時冷淡地道“謝謝關心,我沒事,再見。
干脆利落到時啟甚至連準備好的感謝詞都忘了。厲覺給了時啟一個眼神,那意思是“他就這德行,瞧見了”。
厲覺單手插兜,對時啟說“見過了,活得好好的,可以走了吧。”
這是不是也太倉促了時啟從來沒有過如此快速就結束一場慰問、哦不,單方面慰問病人的儀式。
聽到厲覺的聲音,方殊流停下手里動作,紆尊降貴地給來者施舍了個眼神“你怎么來了,有事又看到厲覺身邊的時啟,還有你室友。
“我叫時啟。”時啟主動道,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方殊流“沒有,你好,謝謝你們來看我。”那個“們”像是附帶的。
時啟撓撓頭,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一般這個時候都會有
個更擅長打氣氛的人出來說一堆祝福語,但時啟覺得對方殊流說這種話怪怪的
“那是給我的嗎”方殊流突然說。
時啟“噢噢,是的,祝你早日康復呃,你胳膊應該不方便,我給你插花瓶里”
方殊流頷首,時啟便把還帶著露水的淡白色康乃馨插到花瓶里,順手把沒喝完的奶茶放在一側,厲覺的提議不錯,方殊流果然很喜歡花啊。
方殊流的左胳膊被砸傷,好在不嚴重,醫生給上了夾板,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了,只要平日里多注意就沒什么問題。
方殊流另一只流血的胳膊也被重新包扎過了,他用尚能活動的手指挑起花瓣,注視著,說“這花是你買的
厲覺微微皺著眉,站在病房的墻角,恨不得立刻出去一般。時啟不是很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嗯,是啊。”
方殊流若有所思,看了眼厲覺“你先出去”你還要說什么厲覺立刻道,就在這說,說完我們就走了。
時啟有點看不懂了,厲覺和方殊流的關系好像確實不怎么樣啊。
“你在寫什么”時啟注意到方殊流剛才一直做左手緩慢地打字,可以語音輸入,或者我幫你
“我在瀏覽校規。”方殊流說,“做一些預習。”時啟還是頭一次聽人說預習校規的,該說不愧是紀檢組嗎,實在太專業了
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近的男人啊。
曾經還有玩家試圖進入紀檢組,近水樓臺先得月,結果進去后就開始鬼哭狼嚎,控訴方殊流不是人,因為進去之后就得背校規。
厲覺側過頭,打了個噴嚏,煩躁地打開手機,心不在焉地刷。時啟還在和方殊流聊天。時啟說“你吃飯了嗎不知道醫院有沒有病號餐。”方殊流“吃過了。”
時啟你要喝水嗎我幫你倒。方殊流“我自己可以。”
時啟“我們加個微信需要可以聯系。”方殊流注視著時啟,片刻后說“好的。”
厲覺接二連三地打噴嚏,終于忍無可忍過來抓時啟“好了沒會有人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