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殊流則進了衛生間,出來時頭發濕漉漉的,表情依然很淡。
“你洗臉了”時啟說,“傷口不能沾水。”
時啟的衣服也皺巴巴的,實在不想管了,癱在一側的沙發上,等會該怎么睡
方殊流道“小傷罷了,不礙事。”
兩人沉默一會,時啟又說“要不你也過去睡我睡沙發就行。”
方殊流道“應該讓厲覺睡地上,便宜他了。”
時啟哈哈大笑,也沒辦法,讓一個喝醉的人睡地上也太慘了點吧。幸好這酒店還算高級,有幾個寬沙發,也勉強可以睡人,便湊合一下睡得了。
時啟又翻了下厲覺的好感度,沒變,頓時氣悶。厲覺到底怎么回事把他當成誰了明天必須好好盤問一番。
厲覺則睡得昏天黑地,甚至打起了呼嚕。時啟洗漱后,躺在沙發上,聽著規律的鼾聲,眼皮直打架,也睡著了。
結果沒睡多久,就被驚醒了。
背包里入夢道具顯示可使用。
是否進入厲覺的夢境
是否
折騰了這么久,時啟著實是困得要命,哪里管厲覺做不做夢,實在沒精力陪他玩了,便點了個“否”,之后便繼續睡了。
后半夜。
厲覺從夢中猝然醒來,像是夢見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緊緊擰著眉毛,揉了揉眉心,長舒一口氣。厲覺左右打量陌生環境,這才看到睡在沙發上的時啟和方殊流,表情一怔。
厲覺躡手躡腳地下床,動作踉蹌一下,繼而朝浴室走去。先是沖了個澡,又刷牙,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另一側臉火辣辣的,是被人揍之后的后遺癥,抿著唇,露出個頗有些苦大仇深的表情。
厲覺嘆口氣,不管臉上的傷了,又蹲下開始搓衣服
褲子。過了會,
出了浴室,
轉而來到時啟面前,半是懊惱半是忐忑地看他。
時啟正熟睡著,面容如同小孩一般單純,睫毛卻很翹,脖頸細膩白皙,仿佛輕輕一握便會留下印記,襯得他愈發精致了起來。這也是厲覺見到時啟的第一印象,時啟就像是個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琉璃制品,和他遠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時啟側過身,說了幾句夢話,厲覺卻突然發現他脖子上有個咬痕。
厲覺“”
厲覺當時只以為是夢,上午的好心情全部破碎,又有人在一旁唱失戀情歌,本就煩躁得很,在夢里看到時啟,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早就看不慣許渺的所作所為了,憑什么他不可以
然而醒來時,厲覺才發現,那不是夢
他真真切切地親了時啟,不顧時啟的反抗,甚至還在一模一樣的位置咬了他一口。
厲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蛋了。
時啟肯定生氣了,誰被強迫不會生氣若是有人敢強吻厲覺,厲覺肯定會把那家伙打到后半生不能自理。
時啟會原諒他嗎怎么可能。
厲覺伸出手,想去輕輕碰觸時啟,卻有些猶豫,怕把時啟碰醒,遂又把手縮回去。
時啟睡得正香,卻總感覺不太對勁,冥冥之中,總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注視著他,那感覺十分明顯,促使時啟從夢中醒來。時啟強忍著困倦睜開眼睛,驀地發現厲覺一張放大的臉,他正蹲在沙發前,眼睛一眨都不眨,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看,時啟頓時嚇個半死,心跳驟停,哇的一聲大叫起來,立馬撐起身體往后退去,忘了身后什么都沒有,險些從沙發上跌下去。
厲覺也被時啟突然的醒來嚇了一跳,連忙去拉住時啟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