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是不是船上有人和你通報了你看到方殊流了嗎”時啟連珠炮般一連串地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問了多少個問題。手臂的疼痛感已經快麻木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流了多少血,“那伙人馬上就要往這邊來了,你先離開這里”
“不要說話。”云湛說,“我現在送你下船,接受治療。”
時啟急了“可外面的人正在抓我”
一根手指抵在時啟唇邊,云湛仍然戴著手套“不、要、說、話。”
他的聲音低沉,卻十分具有威懾力,云湛生氣了。
時啟從未見云湛生氣的模樣,他無時無刻都是那么云淡風輕,偶爾也會平易近人,時啟只得不說話了,可還有一口袋的問題,只能欲言又止。
云湛輕輕嘆了口氣“你流了很多血,船上沒有醫生,所以盡可能保存體力,聽我說。”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會告訴你。”
說著,云湛一手穿過時啟腿彎,另一手則攬在他的腰上,將他抱了起來。
一小時前,云家。
家主說“云湛,你不適合做云家下一任家主,你太過優柔寡斷,不知道審時度勢,時家和方家這場局,我們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若是不想參與,我不勉強,但你不能和家族利益相左”
云湛沒什么表情,并未有被打動的跡象。
家主已然了解“你為家族貢獻了很多,我也知道,云家的家產,永遠有你的一份。云湛,不要再為了幾個不相干的人執迷不悟了,那個男生有什么好以后想要什么樣的人,多得是。”
云湛道“這句話,恕我不能茍同。”
他掃過其余幾人,那幾人原本臉上還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只等家主一聲令下,便把云湛拿下,然而被云湛的視線一掃,不知怎么,竟不敢抬頭。
家主厲聲道“云湛,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在你父親的面上,我只罰你三天禁閉,自此之后,你依然是云家大少爺,我也沒有對不起你父親的地方,是該有個人管教你一下了。”
“倘若我父親在天有靈,他會覺得,你是在“管教”我”云湛道,“你,壓根不配提我的父親。”
“好啊,看來你是真的決定與云家作對了,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云家不需要你這種人。”
家主怒極,對一旁的人說,“把他拿下,送到禁閉室去”
然而沒有人動。
家主說“聽不懂我的話嗎”
云湛卻道“動手。”
頓時,一眾人逼近云家幾人,家主又氣又驚“你們該聽我的話聽不懂嗎”
“云家不需要你這種人。”云湛道,目光冷冽,“倘若不是你,我仍調查不出我父親的死因,竟然是因為你。”
家主震驚“你你怎么知道”
云湛卻不答,只道“把他們關起來。”
“你是個怪物”家主怒吼,“我早就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是不是云湛你就是個怪物”
云湛并未因此被觸動,只冷淡道“在我父親的葬禮上,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家主頹然倒地,只不住喃喃“你你是個怪物,異類”
云湛轉身,身后則是云家幾人的哀求,怒罵,質問,然而這都與他無關了。
會讀心,也并非全是壞處。
起碼在很小的時候,云湛便知道,他父親的死,是家主做的,因為權利,會令人反目成仇。一切黑暗與陰險,盡數被藏于每個人的心中。
云湛每天都會接收到很多的負面信息,他時常失眠到天明,有時候,他甚至想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做人有什么好的云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