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時啟說著,云湛則在一旁,始終用平靜的語氣復述整個故事,這是個童話故事,小孩子也可以看懂,所以,沒有什么好怕的。在悠長緩慢的節奏中,時啟睡著了。
云湛始終注視著時啟,他年輕的,略顯稚嫩的面容,他的嘴角輕輕翹起,似乎在睡夢中遇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
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握著手帕的手松開了。
云湛始終坐在離時啟不遠的椅子上,他手里并沒有書本,也沒有電子閱讀器,然而這個故事,他已經讀了無數次,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記得清清楚楚,毫無遺漏。
“要是你喜歡一朵花兒,而她在一顆星星上,那你夜里看著天空,就會覺得很美。所有的星星都像開滿了花兒。”注
云湛停下聲音,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他起身,去開了門,和許渺對視。
“他睡著了。”云湛道,“不要吵醒他。”
說完,云湛沖護士頷首,從一側離開。
護士輕手輕腳替時啟拔了針,一手將棉棒按在傷處,對許渺說“給他按一下吧,免得二次流血。”
時啟睡熟了,許渺將外衣脫了,只留一件襯衣,給時啟按著棉棒,時啟仿佛感受到許渺的氣息,往許渺懷里蹭了蹭。
許渺笑了笑,發現時啟手里還攥著什么東西,掉在被子上,他拿起來一看,是條純白色的手帕,質地柔軟細滑,是上等布料,且在手帕右下角繡了一個小小的“云”字。
是云湛所用的手帕。
許渺認識云湛以來,他始終保持著這個習慣,什么都不會用別人的,除非是迫不得已,在外面吃飯,也只是作個形式。
而他的手帕,也從來不會借給其他人用,他骨子里的潔癖,仿佛與生俱來。
在時啟這里,云湛已經打破了太多的規則。
“阿啟”許渺低聲道,“快好起來吧。”
你的眼里沒有我,我便不自覺惶恐了起來。
生怕晚了一步,就再也來不及了。
至此,四大家族的內斗和騷亂暫時落下帷幕。
方其然沒有了文森特和云家的支持,氣急攻心之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試圖將方殊流推下海,最后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云家的家主及參與方家事情的小輩被交付警局,云湛提交了他多年來搜集尋找的證據,盡數收押監獄等待判刑;而時家則早已察覺有人內斗,提早做了預警,待時嘯露出真面目后,便剝奪了他作為時家人的所有權利,逐出家族。
厲家則因為幫助時家,時家特地派人感謝。厲家家主一臉懵逼,聽聞是厲覺參與其中,吼聲震響了三
層樓。
“厲覺這臭小子又偷跑出去了”
病房內。
聽完護士的絮絮叨叨,厲覺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好不容易挨到護士出去,厲覺正要偷偷溜出門,卻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厲覺一臉不耐煩,“嗯,我在外面,是我做的,那是我朋友我得幫他現在馬上回去不行我還有事要辦”
父子倆都是暴脾氣,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了,正說著,電話那頭換了個人,厲覺嘆了口氣“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厲覺撓了撓頭,隨手把一旁士力架剝了吃,一邊去找時啟。然而剛推開門,便發現許渺也在,握著時啟的手,不知道在干什么。
聽到聲音,許渺轉過頭,看到是厲覺,又轉回去。
當我不存在厲覺頓時火冒三丈,然而時啟睡著了,厲覺也不敢吵醒他,隔空指了指許渺,意思是你給我出來。
許渺皺了皺眉,本不想搭理厲覺,但又改了主意,將時啟的手輕輕塞回被子里,無聲地出來,關上門。
“有事嗎”許渺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