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殊流穿一身純黑棉質睡衣,皮膚宛若吸血鬼般蒼白,他向來在外面都是一副矜持冷淡的模樣,離他近些便會被凍成冰塊,此刻卻似乎因為生病,而只系了從下至上的三顆扣子,削瘦精悍的腹肌線若隱若現,常年嚴絲合縫包裹在衣物內,被無數人幻想的身體,若是拿去拍寫真,估計會迅速銷售一空。
方殊流不知道怎么,突然笑了起來,雖然笑了沒幾聲他就開始咳嗽,屬實是樂極生悲。
他搖搖欲墜,一手撐在墻上,目光有些虛晃“你知道嗎我一直在做夢,夢到小時候的你,夢到長大后的你我現在是不是還在做夢啊。”
“你只是燒糊涂了而已。”時啟說,“你是沖著打算把自己燒成智障才不吃藥的吧”
時啟沒找到體溫計,見方殊流還一步三晃,馬上就要跌倒的危險場景,略一權衡,還是打算先把這不聽話的病人送回床上再說。
時啟這個決定做的是對的,因為方殊流下一步便朝地板栽去,時啟一個健步
沖過去,
正打算扶穩他,
但下一秒直接硬生生被壓倒到地上,險些摔個屁股開花。
方殊流怎么這么沉
始作俑者還非常不清醒,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壓在可憐的見義勇為者身上,他的衣領因為這動作而扯開些許,散發出恐怖的高熱。
時啟想推開他,根本推不動。不使勁的方殊流就像一塊結結實實的鐵板,把時啟壓在地上,似乎打算做個鐵板烤肉。
時啟“你起開”
方殊流看著也不胖,怎么這么重呢
好在方殊流家里并不是實木地板,而是鋪了厚厚地毯的地板,否則時啟剛才那一摔恐怕就再也起不來了,時啟屈起腿,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方殊流踢開,但方殊流卻反應非常迅速,一翻身,壓住了他的腿,速度快得簡直不像是個已經發燒得神志不清的人。
“你該不會是裝的吧”時啟懷疑地看著方殊流,但他身上的熱度也不是騙人的,哪怕用熱水袋也沒辦法一直持續散發熱量。
方殊流則皺著眉看時啟,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過了一會,突然說“時啟”
時啟一臉的惱羞成怒。
“你真來了啊。”方殊流說,“我還以為在做夢。”
方殊流伸出手,緩緩在時啟的臉上摩挲,似乎是在觸碰一塊柔軟的絲綢布料,動作很輕柔,他說“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時啟推他肩膀,“你先給我起來啊”
方殊流卻低下頭,埋在時啟的肩膀上,呼吸噴灑在他的鎖骨上,像某種未開化的動物般,牙齒輕輕咬住了他的皮肉。
雖然不疼,但的確很磨人,還很奇怪。時啟從來沒聽說過誰發燒后性情大變,喜歡咬人。這家伙該不會是中了什么奇怪的病毒吧
好不容易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推開,方殊流終于抬眼,眼神清明了些,他舔了舔嘴唇。
時啟胸前濕漉漉的,已經忍無可忍了“醒了就給我”
“你還記得文森特給你吃的那顆藥嗎”方殊流開口道,伴隨著一身嘆息,“如果你還記得的話,你小時候吃得那種藥,也是來自文森特家族的制藥廠。”
時啟的動作停住,他似乎從方殊流的話中聽出了某些難以言喻的潛臺詞。
“我沒有發燒,這只是藥物影響的副作用而已。”方殊流又咳嗽幾聲,終于肯起身了,他身上那股玫瑰花的味道似乎更加濃郁了,他說,“我在詢問方其然的時候,他說,那種藥可以改變基因。”
“可我已經好了呀。”時啟說,“之前的記憶錯失和失明癥狀,已經恢復了。”
“不”方殊流道,“你是文森特家族所選中的人,在你一出生的時候,他們就給你喂了這種藥的“初代品”。”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仿佛揉進了粗糙沙礫,不時咳嗽起來,斷斷續續地說“所以你的體質不好,實際上是因為那顆初代品。”
時啟眨了下眼睛,有點吃驚“方其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