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坐在一個舊木盒上,一腿支地,另一腿則踩在木盒上,看著遠處夕陽余暉。隨后天臺口傳來動靜,白尋背著吉他跳上來,道“時啟請假,你怎么也不去練習”
江允視線絲毫未動,只沉默著。
“你們倆,究竟是什么情況”白尋自顧自地說,“時啟今天回來,悶悶的,你也不高興,怎么,這就要散伙了”
“當時還是你選的時啟吧。”白尋又道。
江允輕輕轉動手腕的紅繩,那桃核在夕陽下透出一點光芒,他似乎在琢磨著,將這條紅繩取下來,可已經戴得很久了,取下來的方法,他也不記得了。
白尋坐在另一側木箱上,險些被扎了屁股“靠,你這選的什么地方”
“我和他,很早就認識。”江允垂下眼,眼睫毛同樣刷上了一層童話般的金色,如夢似幻,“他的夢想,是當一個歌手。”
“當歌手,他唱歌的確不錯。”白尋說,“當偶像,也和當歌手差不多。”
“不,”江允吐出一句話,“差得太多了。”
“哪里不同”白尋奇怪地道。
江允卻又不說話了。
任何人和江允待在一起,就注定了是話多的那一方,因為他的話實在是太少了。
白尋很是佩服這個男人。
時啟傍晚回宿舍,江允已經回來了,兩人之間,互相不認識,把對方當成透明人,時啟本想和江允聊一聊,可聊什么呢而且江允也不一定搭話,被別人看到了,豈不是很尷尬。
時啟抱著薯片咔嚓咔嚓,和房嘉然聊天,江允則仍是坐在床上看那本厚厚的金融管理類書籍,時啟一度懷疑他在擺ose裝逼,但江允似乎是真的在看書,畢竟他翻頁的速度還挺正常。
心神不寧的人,只有他一個。
“對啦,你知道,明天的迷宮游戲有獎勵吧,我聽說獎勵是一個復活名額”房嘉然神秘兮兮地說。
時啟則是嘴角抽動,開始懷疑這個話題的真實性。
連房嘉然都知道了,這顯然已經不能算是秘密了,一傳十十傳百,現在這棟大樓里,估計沒有人不知道這個消息。
“我覺得應該是假的。”時啟說。
房嘉然卻道“萬一是真的,不是賺大發了二公的鏡頭比一公多太多啦。”
顯然,房嘉然已經把時啟和他劃為同一陣營了,畢竟江允這個渣男,什么也沒有和時啟提過,若說他會救時啟,這可能性十分渺茫。
時啟對迷宮游戲并沒有什么經驗,但他起碼會有一個好處他記性好,能記得住自
己走過的路。
但同時,
也有一個致命缺點。
他路癡。
這兩個屬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buff和debuff一勝一負,正好抵消。
時啟決定擺爛。
時啟和房嘉然呱唧呱唧,絲毫沒影響到看書的江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在時啟的視線中,渾然成了一座冰冷華美的雕塑。
時啟吃了薯片,拍拍手,隨后也拿了一本書,在江允床邊走來走去。
沒動靜。
時啟絕對不會是第一個說話的人,和他冷戰的人,會被他憋死,同時時啟也被自己憋死了,這時候沒有個人給他臺階下,是絕對下不去的。時啟自己找了個臺階,江允不給他下,時啟也只好假裝若無其事,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