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去發下一位了。
時啟本想叫住那小姐姐,又有些尷尬,只得把臉埋進圍巾里。
小盒子很輕,不知道裝著什么,時啟有點好奇,又不好意思拆。
見江允沒說什么,時啟也只得故作自然地將那小盒子揣進兜里。
他們不約而同提前了一個小時進場,找到自己位置后,時間還早,時啟便去了趟衛生間,實則是想看看那小盒子里裝的什么。
原以為是小玩具或者別的,沒想到打開之后,是一截紅繩,串著個打磨粗糙的桃核,很常見的手鏈,時啟頓時松了口氣。
回到大廳,四十來個學生轟轟烈烈從檢票口進入,時啟隨便看了一眼,發現他們穿著的校服,是白尋身上穿著的那種。白尋可能會來這種地方嗎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時啟失笑,從那天之后,原本頻繁聯系的號再也沒有亮起來過,白尋也許真的不想再理他了。
時啟走向a廳,與此同時,正在和一側人說話的白尋似有所感,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個預感,令他抬眼看向a廳的入口處。
“聽完之后咱們去吃火鍋吧這么冷的天當然要吃火鍋才合適了。”有人提議道,“白尋,你覺得怎么樣”
白尋垂眸,道“我都可以。”
學生組走向了b廳,時啟和白尋,誰都沒有看到彼此,宛若兩道平行線,各自邁入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時啟回到座位,他的口袋里還裝著為江允準備的生日禮物,不知道什么時候送出去比較合適。
江允則坐在一側,在手機上漫不經心地打著字,微亮的屏幕光照進他的眼中,仿佛透著淡銀色光輝一般。
小巧略沉的電子設備在時啟手中滾來滾去,時啟一手搭在椅背,大幕落下,時啟說“寒假你要回去過節嗎我們學校聽說只放十天假。”
“不回去。”江允道。
時啟頗為意外“過春節也不回嗎”
江允淡淡道“我養父母有了孩子,他們應該不希望看到我。”
時啟還是頭一次聽江允談起自己的家庭,但他沒想到,江允竟然是孤兒。
“一開始領養我,是覺得自己沒辦法生育小孩,后來有了自己的孩子。”江允頓了頓,他的話里并無多少傷心的意味,只是以陳述語氣談及此事。
時啟并沒有太多安慰人的經驗,他默默地聽著,絞盡腦汁想說些什么,然而這時,全場燈光驟然熄滅,眾人安靜,大幕拉開,一束光落在舞
臺上,
照在正中央優雅而俊美的青年身上,
他也不過十八歲出頭,已經享譽世界級的贊美與掌聲了。
江允極少聽這種音樂會,一片黑暗當中,時啟猶豫片刻,靠近江允,以極輕的聲音道“我父母也不回來,那我們倆一起過節吧。”
少年的聲音猶如一片漾著橙子氣息的羽毛,落在江允的耳畔。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江允喉結微微滾動一下,他咽下喉中不知何時泛起的苦楚意味,平靜地“嗯”了一聲。
時啟不知道聽沒聽到,但他坐了回去,聚精會神地聽起了演奏會,并未發覺自黑暗中江允投來輕飄飄的一瞥,像是思索,又像是無心之舉。
賀隨五指翻飛,雙眸微閉,俊美容顏泛著光般,在光線中宛若宇宙中沐浴著星輝而長成的王子,無數觀眾為他牽動思緒,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只有時啟睜著眼睛,一臉茫然。
他為什么什么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