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金便宜。”江允并不避諱,道,“房間有點小,你可能不習慣。”
時啟并未說話,江允打開門,便有股江允特有冷淡的草木香氣,如同煙霧般一絲絲地滲進時啟的鼻中,令他從沒有那么深切地意識到,他闖入了江允的私人領域。
房間的確不大,一室一廳,家具也不多,繼承了江允一貫的冷淡風格,卻很整潔,要是讓時啟住,不出兩天就能折騰成狗窩了。
時啟到處亂轉“你什么時候租的房咦,這是什么”
他從某個柜子里拿下來個獎杯,上面寫的是某某舞蹈比賽第一名,江允任由他擺弄,兀自去燒水,廚房也是老舊的煤氣灶,一邊道“高中租的,大學本想退租,房東急著出國,便降低了租金,讓我一直租著。”
時啟拉開臥室的門,本想進去,一停頓,又轉頭問江允“我能進你的臥室嗎”
江允漫不經心道“不可以。”
時啟本來還想和江允客氣一下,一聽他這話,頓時就不客氣地打開門,灰色的床單和書桌,一如既往的江允風
這床倒也不小,睡兩個男生倒也足夠,但是會有點擠。
時啟躺上去,薄薄一層床單,床板也好硬江允的身體是鐵打的嗎
他爬起來,又沖江允喊道“江老師,我睡哪啊”
江允回他兩字“沙發。”
時啟不可置信道“你男朋友就這待遇那我不要當了”
話音未落,江允拿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勾起唇角道“你說什么”
時啟倔強頑強道“我不要睡沙發。”
“哦。”江允散漫地笑了笑,“可以啊,但是要付費。”
江允附身
下去,他似乎剛洗了臉,烏黑發絲往下滴著水,水珠沿著他的動作滴漸下來,打在時啟的臉上,激起一層戰栗。
旋即,江允咬住他的唇,輕舔一下,隨后叩開他的唇齒,和時啟接了一個緩慢悠長,又頗為黏糊的吻。
半晌,江允退出來,隨后手指一抹時啟有些發腫的唇角,見他整個人都在冒煙,終于溢出一絲笑意“男朋友,現在你想睡哪里都可以。”
時啟眨了眨眼,突然發覺江允似乎有點隱藏的惡劣和腹黑啊。
捧著檸檬水慢吞吞地喝了,江允接了個電話,又翻出筆電開始工作,時啟則窩在沙發上玩手機,新聞推送出一條賀隨已經出國完成學業的消息,預計幾年內都不會再回來了。
時啟心里有些惆悵,上次見賀隨,他身邊圍了太多人,他連一句話也沒來得及和賀隨說,然而賀隨也許早已不記得他了,就算見了面,或許也只會是尷尬,倒不如給彼此留下一個年少的好印象,就此結束。
而白尋呢,時啟每每想在聊天框打些什么,便能看到上一條白尋質問他是個騙子的消息,又讓他退卻了。
“我好像不是個經得起挫折的人。”
時啟有些沮喪地說,“要是再厚臉皮一點就好了。”
系統道“世界上厚臉皮的人很多了,并不差你一個。”
時啟“謝謝,好像并沒有被安慰到呢。”
系統“你這樣就很好,很可愛,何況為什么遇到事情要先反思自己呢你應該先去想想他人有什么不足。”
時啟被系統這番話給驚到了“可這明顯都是我的錯啊。”
系統“你遵守了約定,給賀隨遞了紙條,他沒找你,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欺騙白尋,也本來以為他是渣男,也并非是故意騙他,何況他連男女都分不清,還能有什么用”
時啟被系統這一番顛二倒四還理直氣壯的邏輯給問懵了,雖然感覺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系統“做人不能太心軟,否則只會被欺負。”
時啟“你比我會做人。”
時啟又翻了翻,發現自從他拒絕了陸斂的假期游玩活動之后,陸斂再也沒有給他發過消息,估計是接連被拒絕,面子上過不去吧。
時啟莫名有種渣了別人的虧心感,他發過去一個“我現在在外省呢,你出去旅游了嗎”
時啟能感覺到,陸斂對他并沒有那種心思,但他從始至終對自己都很好,時啟對陸斂感到很抱歉。
傍晚,時啟洗澡出來,發現江允已經換了一套全新的被褥,床墊鋪得厚厚軟軟的,正是時啟喜歡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