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江允送時啟回宿舍了,白尋冷靜了片刻,獨自回了宿舍。
原本打算今晚約時啟的,結果時啟喝醉了。他思索片刻,撕了張紙條,重新寫下了一些文字,把紙條放進口袋。
過了很久江允才回屋。
白尋正抱著他那把吉他,偶爾彈一個音符,似乎在發呆。
江允關上門,屋外的喧鬧笑聲被阻攔在一屋之外,顯得尤為寂靜。
江允站在不遠處,遠遠投來視線。
今夜和白尋雖然同是一家公司,但他們兩個在上這款節目之前幾乎毫無交集,白尋屬于喜歡交朋友的那類人,而江允則屬于生人勿近,他的行事作風都是獨自一人,哪怕是跟拍綜藝,也拍不到什么妙語連珠的鏡頭。
江允走到白尋床邊,語氣平靜“我想和你談談。”
白尋的手指用力下按,指腹傳來痛感,但他仍然是那副懶散模樣“談什么”
這純粹是句廢話,他們倆都心知肚明,但白尋賭江允不會直接說出來。
江允那樣的人,情感表達需求無比淡漠,他對感情的表達也非常含蓄,大約是因為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經歷,他對周圍的人都保有百分百的警惕。
但這回白尋賭錯了。
江允直截了當道“談談今晚的事情你和時啟的約定,取消吧。我欠你一個人情。”
白尋松開了手指,琴弦發出輕微波動,他臉上掛起笑意,卻僅僅浮于表面“我和時啟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吧。”
即便料到了會有人找他聊今晚的事情,卻沒想到第一個會是江允,他簡直是毫無耐心,一點都不像以往那么冷漠游離的模樣。
然而越是這樣,白尋的心越沉。
他知道江允和時啟關系匪淺,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彼此之間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而他和時啟相處的時間太短了。
哪怕是把自己放在天平的高處,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回到現在。
時啟看著白尋,突然說“其實你以前的樣子也很好看。”
白尋黑發黑眸的時候,雖然沒有現在這么潮,但仍然很有魅力,但時啟猜還沒有人看過白尋以前那種模樣,丟進人群里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是嗎”白尋眼睛眨了眨,盯著時啟的唇,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我想再親一下。”
時啟一噎。
“我該換衣服了。”時啟有些不自然地說,“時間很晚了。”
剛才時啟幾乎已經忘記了這里是江允的屋子,然而理智一回來,頓時有種他們倆背著江允胡搞的錯覺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你幫我解一下。”時啟壓根夠不著后背的綁帶,白尋便替他拆,手指總會不小心碰到他,一時間屋內靜默無言,時啟也看不到白尋的視線有多黏糊。
說起來,白尋還比他小呢。
正想著,時
啟忽然聽到了腳步聲,一開始他以為是聽錯了,繼而聽到了門鎖“咔嚓”
打開的聲音。
時啟當即渾身發涼,險些魂飛魄散,先不說別的,就憑他和白尋兩個人在床上,他還穿著裙子,這一幕倘若被人撞見,就已經足夠時啟社死地去撞豆腐了。
然而根本沒有地方逃現在該怎么辦
門開的聲音宛若惡魔緩緩低語,旋即,江允開門進來了。
只有白尋一個人躺在床上,無聊地拋著鑰匙玩。
江允微微擰起了眉。
鑰匙是一周前借給白尋的。
“你在這兒干什么”
白尋問。
江允反問“那你呢”
“之前不是說了,想一個人靜靜。”白尋說,“宿舍生活過得我壓抑死了,你又不愛說話,還不如單人宿舍。”
江允“就這樣”
“就這樣。”白尋說,“我要繼續冥想了,你可以離開了嗎”
江允突然道“不,我現在要用這間房,你下次再來冥想吧。”
白尋挑眉“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吧,江隊長。”
江允嘴角竟是露出一絲笑意,他的目光有些冷,隨后他以只有白尋和他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我知道他在這里,如果你不走,我們就耗著,直到他出來。”
白尋面色一變。
“你這么說,我就更不會走了。”白尋咬牙切齒道,“不想讓他討厭你的話,就離開這里。”
江允眉梢一挑,竟是完全不在乎白尋的話,反而轉身,隨手撈起一本書,靠在桌前,一副要和白尋對峙到天荒地老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