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彩排當日。
練習生們都非常緊張,老師會在臺下看他們的表演,而且這時候老師要求都十分嚴苛,絲毫不溫和,前幾組上場的隊伍幾乎無一例外都被批評了個狗血淋頭,時啟光是站在臺下看,便緊張得不知所措了。
賀隨去后臺逛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時啟幾乎都快要變成一個戰戰兢兢的團子,挑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發現時啟是真的很緊張,忍不住失笑,道“有這么緊張嗎”
明明賀隨以前比他更內向,現在卻是心態強大到無以復加,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吧。時啟說“我我我沒有啊,我叫不緊張”
分組順序按照之前小組k的順序進行,作為贏家的江允白尋組先表演,他們后表演,這無疑給了時啟極大的心理壓力。
身為江允曾經的隊友,他知道江允和白尋的實力有多強。
陸斂沒吭聲,給時啟喂了顆水果糖“吃點這個試試,你以前緊張的時候吃糖就會好很多。”
時啟含著糖,甜味果然驅散了一部分緊張。
“是吧”陸斂懶洋洋地笑道,“以前你考試前,我都會給你吃顆”
話說著說著,陸斂卻緩緩停住了。
他和時啟以前根本沒見過幾面,更別說時啟考試了,他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時啟卻沒注意到陸斂的異樣,他們該上臺了。這次的舞臺比起上一次來說,難度更大,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時啟都處于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見,同時他還需要走位,三個人的呼吸聲在音樂聲下減弱,直到結束的那一刻。
d在臺下看著,開口道“你們這一組給我的感覺是,沒有放開。”
時啟心下一沉。
“你們的舞蹈沒有問題,但表現力不足,如果在別的組影響不大,但你們對上的是江允組,他們的舞臺表現力有多強,你們剛才應該也看到了。”d說,“如果正式舞臺依然是這樣,我毫不夸張地說,你們還會輸。”
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但當d這么說的時候,時啟的心情反而很平靜了。
跌到谷底的時候,就已經毫無畏懼了。
“這件事不是個人的問題,”舞蹈老師說,“但是陸斂,你今天的狀態不對,中間的o部分沒有燃起來,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陸斂點了點頭。
彩排日三天后就是正式舞臺了。
這次彩排之后,大部分人都很頹靡,被d狠狠批評了一頓,大多數人的信心多少會受挫。但節目組很懂得打一棍子給個甜棗,上午彩排結束,下午就帶著練習生們去拍單人海報了,給他們打氣,準備好好宣傳一番。
有了宣傳,自己的人氣就會高。于是練習生們又鼓足了勁,發誓要拍出一個最好看的自己。
時啟反而有些擔心陸斂,坐在車上,陸斂也不說話,頭靠在窗戶上,眼中帶著些許迷茫。
“你怎么了”時
啟不安地說,“剛才發生什么了嗎”
陸斂想說些什么,他在努力回想自己曾經和時啟相處過的片段,但是除了最開始他和時啟所說那件事情之外,他什么也不記得。
平靜大海之下蘊蓄著洶涌波濤,陸斂心中有預感,他和時啟的過去,似乎沒那么簡單。
但時啟失憶了,即便問他,他也不會知道的。
這讓陸斂煩悶,卻不好表現出來,只能道“沒什么,有點悶。上午我狀態不好,我會盡快調整回來的。”
“你別著急。”時啟說,“他也批評了我呢,我都不著急,你著什么急,哈哈哈。”
陸斂啞然,明白時啟在安慰他,心里一陣暖意,他向來不是個會抑郁的性格,被時啟這么一安慰,頓時又晴朗起來。
時啟真好啊,就像個小太陽,還是個內向的小太陽,只有真正接近他了,才會被他照亮。
陸斂很享受這種獨一無二的時刻。
“你放心。”陸斂認真地說,“我們一定會贏過江允。”
到場地后,負責人將練習生分為四隊,一隊拍攝,其他的人則進行妝造,時啟和陸斂賀隨在第一組,江允和白尋在第二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