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和光頭是安羅市地下組織的從業人員。
末日到來前,兩人剛跟著他們的上司以及小伙伴們一起,找了個金鋪,“劫富濟貧”了一番。
為了躲避追捕,張宇想到了他爹和繼母似乎住在這里附近。
原本只是想住一天,買點吃的喝的,然后趁著凌晨離開安羅市,誰知道卻碰巧趕上了末世。
父親和繼母先后變異,給兩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兩人不費吹灰之力地迅速控制了整棟小高層。
一開始,他們確實是拯救了18號樓內,所有活著的人。
人們感激的眼神,各種好話把兩人捧得飄飄然,差點就信了自己其實是個好人。
如果……軍隊沒有被感染的話……
那么他們偶爾當一回好人,感覺也不錯。
只可惜……
駐扎在附近的省軍隊,有半數以上的人被感染,救援根本無法展開。
安羅市,早在病毒爆發的第三天就已經被放棄了。
當然,這一切,18號樓內的居民并不清楚,他們所有的信息來源都來自于“大好人”張宇。
18號樓內,活著的居民每天都在減少。
一開始人們還沒發現,總以為是跟著張宇出去的人運氣不好,逃生路線沒有發現,反而被喪尸咬死了。
直到后來,那個躺在地上的姑娘被綁了過來,大家才明白,這兩個人哪是什么好人,分明就是豺狼。
之后的事情,就如紀墨所看見的那樣,他們不斷驅趕沒有武器的居民下樓投喂喪尸。
將附近的喪尸們吸引過來,再借著地勢清掉。
靠著這個毫無人性的法子,倒真讓他們順利地清出一條路。
“本來,還、差一、點……他、們準備、拿、那邊、兩、個、開、路的,不、過,現、在、你、來了……”
午夜時分,躺在地上的那個姑娘忽然醒了過來。
她的聲音沙啞,慢慢地勉力倚墻坐好。
糾結在一起的長發下,是一張慘白而精致的小臉。
伴隨著房里的靡靡之音,她閉著眼睛,小聲地向紀墨斷斷續續地解釋著。
“他們怎么會放過你?”紀墨不解,里面那兩個男人若真是如她所說,毫無人性可言的話,那又怎么會放過她。
女孩低聲笑了起來,笑聲粗嘎難聽有如老嫗。
“……”紀墨面無表情,挺直著背。身體緊緊貼在墻壁上。
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都是戲精?!
“我、變、異、了。”她把眼睛睜開,黑色的眼白占據了整個眼眶,里面布滿了血絲。
灰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令人心生寒意。
伸出粉色的小舌,她舔了舔干澀的嘴角,“所以、他們、才、綁著、我……”
“……”紀墨瞄了眼綁在她身上的繩子。
他是不是該謝謝那兩個人?把她綁得這么結實。
“想、逃、出、去、嗎?”
紀墨點點頭,“你有辦法?”
“我、餓了……”
“我沒飯。”
她沒有說話,紀墨在那雙一直盯著他看的眼睛里,看出了渴望。
“這不行,我會被你傳染的。”
她唇角一勾,“你、挖、丟、地、上。”
紀墨與她對視半晌,發現自己的腦子在這一刻竟然還能冷靜、客觀地分析當下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