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如何,事實上兩人都心知肚明,再沒能真正拿捏住胤礽的把柄,又無足夠的過往情分之下,此時此刻所有的試探不過將死之人地最后一絲掙扎罷了。
夕陽西下,如明火一般的夕陽終于散盡了最后一絲余光。
伴隨著太皇太后醒來的消息,為首的康熙帝第一個沖向了寢殿。誰也不知曉兩人究竟說了些什么,很快此起彼伏的悲泣之聲響徹了整個慈寧宮。
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慈寧宮太皇太后薨。謚號為孝莊仁宣誠憲恭懿翊天啟圣文皇后。
行靈當日正值大雪靄靄,康熙數度暈厥在地,悲泣難抑“憶自弱齡,早失怙恃,趨承祖母膝下,三十余年,鞠養教誨,以至有成。設無祖母太皇太后,斷不能致有今日成立,同極之恩,畢生難報”1
看著短短時日便消瘦了不止一圈的康熙帝,眾人悲戚之余,無不感慨這份祖孫情深,陛下當真純孝至極
獨獨承乾宮,懷里抱著方才五歲不到的茉雅琪,佟佳貴妃笑地眼淚都下來了“表哥他知道,原來表哥他一直都知道”
然而笑著笑著,佟佳氏復又落下淚來,可知道又能如何呢知道佟家同慈寧宮早已經結下了冤仇,知曉有對方在的一日,決計不允佟氏女子有真正出頭的機會,然而那又如何在那段最艱難的日子,表哥依舊沒有向她伸過手,一次都沒有
想到懷孕時的艱難,還有一度掙扎在死亡邊緣的茉雅琪。寢殿內,佟佳氏緊緊咬著牙關方才沒教自己暈厥過去。
“云珠,額娘前些時日不是送了些菇子過來,說是溫泉莊子上弄出來的,你親自去給四阿哥送去,守孝清苦,莫要教阿哥爺傷了身子。”
“是,娘娘”雖不知曉貴妃娘娘怎么突然提到了這些,宮女云珠仍下意識點頭應是。
“對了,還有太子殿下那里,東西雖不值當什么,到底也是本宮一番心意。”茉雅奇那件事闔宮皆知,便是這些年佟佳貴妃明里暗里對毓慶宮諸多照拂,眾人也不覺有異。連身旁最親近的云珠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輕脆地應了聲便告退離去。
待人都走后,佟佳貴妃安頓好熟睡的茉雅奇,良久方才忍不住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毓慶宮,胤祉同幾個小的這會兒正坐在軟塌上,一排白嫩嫩的小腿自膝蓋以下盡數浸泡在烏漆漆的藥湯里,也不曉得究竟泡了多久,幾人原本凍的有些烏青的臉此刻已然隱隱有些發紅,額頭上也不覺滲出了些許細汗。
一直到殿內時針指向了七點鐘的方向,眾宮人這才上前將東西盡數撤下。一番收拾過后,幾人方才忍不住齊齊吐出一口濁氣。
“太子二哥這兒的東西好是好,這滋味可真是”胤祺額頭上小卷毛下意識抖了抖,目光看向一旁正擺弄著棋譜的胤礽
“不過太子二哥不要也過來泡泡嗎早前還陪汗阿瑪跪了那么些時辰。”今兒才第一次過來的胤祚忍不住小聲道。
不論何時,守孝從來不是件清省的活計,尤其在這冰天雪地的紫禁城中。短短數日,各宮藥味兒都濃地分不清了,太醫院更是險些跑斷了腿。然而縱使如此,礙于萬歲爺面上表現出的祖孫情深,眾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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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享用”上藥浴的自是毓慶宮常客胤禛無疑,雖未明言什么,但在一眾嘴唇發白,萎靡不振的皇阿哥中,至今仍精神奕奕的四阿哥簡直不要太可疑了。再看看同樣面色紅潤的太子爺,眾人心照不宣地把兒子推了過來,就連五歲不到的十阿哥也在此列。
不過幾日,本來清寂的毓慶宮登時便熱鬧了起來。尤其八、九兩只,五六歲的年紀,最是人憎狗嫌的時候。也就初到之時安靜了個把時辰,這幾日自覺摸透了自家二哥的脾性,整日就跟撒歡的跳蚤一般,連胤礽宮中,年前汗阿瑪親賜的石英座鐘,都險些被這兩人拆了。
胤礽倒是沒說什么,四阿哥卻不是個好脾氣的,這人自打兩年前入了上書房脾氣愈發嚴正了許多,這幾日見天兒地板著臉跟在兩人屁股后面。每每兩小的想渾鬧上什么,回頭便瞧見一張黑漆漆地“晚娘臉”。
套麻袋,放蟲子等等這些已經算不得什么了,胤礽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過,兩只小的商量著要如何趁對方熟睡之際,在對方屁股上面畫王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