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稚嫩的小臉上難得嚴肅
“如果你不想到時候渡劫之日,在天雷底下灰飛煙滅。這種想法最好想都不要想。”
“孤知曉”良久,胤礽方才長嘆一聲收回了長劍,凡事有得必有失,早在之前他便已然分明。
六月,隨著前線又一次敗相傳出,這下朝中反對聲音也愈發小了下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征戰,康熙帝已然勢在必行。
“怎么,保成也是來阻止朕親征”
這一日,胤礽親自提著烹好的茶水前往養心殿。茶湯用的乃是胤礽親自用靈力培育的凝神草,連泡茶用的水都是取自清晨雪蓮之上新出的露珠。
甫一打開,整個室內便不由得一清。接過茶盞,康熙毫不避諱地一飲而盡。素日通宵帶來的疲累在這一刻消散殆盡。
深深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前線在即,康熙難得沒有再多探究什么。
“北地艱苦,不論汗阿瑪做何決定,總要先行保重自身才是。”
“朕此去禍福難料,朝中上下,乃止天下百姓,便交于保成你了。”
“兒臣定不負汗阿瑪所期。”
臨行前夕,這一對天家最尊貴的父子,終于退去了早日種種隔闔,說話間難得帶了些許溫存。大軍出征這日,胤礽親手將一塊兒通體凝翠,上面依稀可見繁縐刻紋的平安墜遞上前去。
“請汗阿瑪時刻佩戴,切記莫要離身。兒臣與眾大人在京城等著汗阿瑪凱旋歸來。”
便是在這般時節,上等靈玉仍是入手沁涼,帶著說不出來的舒曠之意,上面刻紋更是玄妙。迎著城門口東升的朝陽,康熙極為慎重地將平安配仔
細藏入胸口,
臨行前復又深深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
“待朕得勝歸來,
想必保成會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眾目睽睽之下,胤礽只深深一禮道,吉服之上,金絲織就的巨蟒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會的,待汗阿瑪得勝歸來之日,便是一切謎底盡數解開之時。”
“汗阿瑪,時辰到了”雖不知兩人都在說些什么,然而二人間這種誰也插不進去的奇妙氛圍仍是教大阿哥蹙了蹙眉,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眼看著明黃色的帝駕逐漸遠去,良久,胤礽方才收回了視線。
自康熙離去,前朝后宮好似陡然平靜了下來。胤礽年紀輕輕卻也積威已久,一番雷靂風行之下,這些時日倒也沒有不開眼之人敢在這時候生出亂子。
連早前見胤礽掌權蠢蠢欲動的索額圖復又重新縮了回去。明珠更是難得乖覺,手上一應事物更是辦的妥妥貼貼,難得地是,一應手段更是極合胤礽的心思。
毓慶宮,看著擺在眼前的幾方奏章,胤礽不得不承認,無論是處政手段,亦或是對人心的揣度,索額圖比之眼前這人,簡直差得遠了。
被這么個人壓在身下,也難怪對方這些年如此不甘
輕笑一聲,胤礽復又將眼前奏本合上。
從善如流地接下對方的示好之意,二人心知肚明,卻誰都沒有再進一步接觸的意思。
時光如梭,距離汗阿瑪御駕親征已有一月之久。七月,頭頂上烈日愈發灼熱了許多,整個紫禁城宛若蒸籠一般。
“二哥,你這是怎么了”毓慶宮書房內,突然傳來胤禛帶著驚慌的聲音,很快便引起了書房內眾人的注意。
胤礽并非慣愛攬權之人,考慮到日后,更是有意鍛煉幾個年長的弟弟。這幾日,一些不甚重要的奏章,大都交于胤禛幾人處理。
連素來不愛攬事的五阿哥胤祺都被分到了一部分政務。年輕皇子哪里有不貪權的,又生怕處政不當,幾人這才每日早早便會聚在此處。
這會兒隨著胤禛一聲驚呼,幾人的目光登時便聚攏了過來,然而這一瞧,以三阿哥為首的胤禛幾人登時便是駭然失色。
只見書案前,自家二哥直直捂著胸口,面色更是顯而易見地蒼白。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