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眉頭微皺,沒有回答喬恩的問題,而是先掂了掂刀身,把扭頭的小章魚轉了個方向,很是霸道地讓對方圓圓的藍色大眼睛必須看向自己。
小章魚陷入深深沉默“”
他閉眼,躺下,躺平。
毀滅吧,這個指章魚為水母的世界。
原野看了看躺平成一張粉色烙餅的小章魚,唇角微微翹了一下。
“回供給站。”
少年的語氣屬于那種毫不客氣的命令,甚至都沒看喬恩一眼。
然而這位新人調查兵絲毫沒覺得有任何不妥,他還很高興于長官大人總算理他了。
“是”
卷毛小狗眼睛放光,拿著手里的船槳哼哧哼哧,劃得特別賣力。
不過葉云帆看似躺平,可實際上依舊在注意著少年的一舉一動,目光從不曾離開。畢竟對方現在手里掌控著對他的生殺大權。就在這時,原野忽然低頭,輕咬下左手的手套。
這個動作他其實做得有些艱難,因為左臂的傷勢實在太重,然而這一刻少年的動作配合著滴水的碎發,濕潤的睫毛。
以及
他低咬住黑色皮質手套時,不經意被上面殘留血液染紅的唇角,竟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難以描述的色氣。
然而原野對此毫無所覺,他咬下手套時并沒有將視線從小章魚的身上挪開,似乎還沉浸在仔細的觀察和認真的思索中。
葉云帆其實并不明白原野咬下手套的意圖,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面對少年的目光,葉云帆卻忽然有些不自然挪開了視線。
他不再看原野,而是仰頭看天。
昨夜可怖的雷云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美麗的朝霞,絢爛艷麗,令人驚嘆。
這一刻的葉云帆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爭執和氣惱根本沒什么意義。
算了
他很是泄氣地想。
現在的自己在別人眼中是章魚還是水母,其實說穿了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就在這時,正在欣賞朝霞葉云帆忽然一愣,因為他的余光中出現了原野左手遞過來的黑色皮質手套。
不過葉云帆的注意力并不在被遞過來的那只黑色手套上,而是原野脫下一只手套后,里面竟然還戴著一只白色的手套。
葉云帆
這家伙手套竟然都戴兩層
奇奇怪怪。
只是內層的白色手套更薄,似乎是某種特殊材質,竟然絲毫不差地貼合在皮膚上,勾勒出修長指骨的輪廓。
可是
為什么原野要把黑色的手套脫下來遞給他
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小章魚滿腦子問號,抬頭望向原野,然后下一秒他就聽對方淡淡開口道
“鉆進來。”
葉云帆
什么
“長官”
在后面賣力劃水的喬恩遲疑開口,
“它只是一只小水母,聽不懂人話的,您就別強迫”
還沒說完,葉云帆和原野同時回頭看了他一眼。
左邊那只眼神兇巴巴的,而右邊那個則是冷冰冰的,不知為何相當對稱。
喬恩“”
求生欲超強的卷毛小狗立刻住口,用手輕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葉云帆看到這一幕,腦子里自動給喬恩的動作配上了經典春晚小品臺詞
嗐,瞧我這張嘴
然而很快葉云帆就立刻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錯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