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驚了一下,腦海里頓時浮現出無數可能針對原野的陰謀詭計,只是還沒等葉云帆細想,他綿延紛飛的思緒忽然停滯。
誒
等等。
小章魚的眼神忽然變得茫然而困惑。
他剛才在想什么來著
葉云帆感覺自己的大腦空空的,就好像剛才所想的一切突然被一塊橡皮輕松擦去。
不過這種情況在現實生活中也很常見,就比如有很多人出門前還一直念叨著要記得帶鑰匙,可出門的那一剎那就莫名奇妙忘了個干凈。
葉云帆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他緩慢眨了兩下眼睛,
dquordquo
,
葉云帆想起來了。他立刻動身,跑向浴室。
這個毒素似乎是針對腦神經方面的,這可比危害肉體什么的嚴重多了。
剛才聽過了那只雙頭烏鴉的話,葉云帆對這個世界的政治高層有了初步的印象,既然他們可以把陳新月當做誘餌,把那么多人命當做籌碼。
那么原野估計也很可能是籌碼之一。
葉云帆無法確定這個糖果到底是控制手段,還是其他人針對原野的暗殺方式。
但不論是哪一種,他都得盡快告訴對方。
小章魚很著急。
浴室的門關著,他直接從門下面的縫隙里滑進去。
畢竟章魚這種生物沒有骨頭,只要是大于眼睛的縫隙他都能隨意鉆。
而且浴室里面也沒有流水的聲音,里面靜悄悄的,葉云帆確認原野并沒有正在洗澡,他進去也不會撞見什么尷尬畫面,所以更是鉆得毫無心理負擔。
由于小章魚只有巴掌點大,他站在地上的時候,平視的高度只有人類的鞋那么高。
所以剛一鉆進去,葉云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丟在地上的白色襯衣,皺巴巴的,胸口處有一團很明顯的濕痕,而且不是水,是黏液的濕痕。
浴室里沒有亮燈,可這種程度的昏暗對于小章魚的視力來說并不是阻礙。
他繼續抬頭往上,看見了一個高高的木質四腳架,架子上放著那個他之前經常用來洗澡的木盆。
盆的邊緣搭掛著原野的手套,一黑一白兩只,都是右手的。
而此刻,原野正站在木盆面前,他的上身赤裸著,脖間那條黑色的金屬項圈就格外顯眼。
他側身對著門口,因而在葉云帆的視角中,少年的腰部格外緊窄,腹肌線條并不深刻卻流暢優美,仿佛珍奇的人體雕塑藝術品。
這時候他能夠很清楚地看見原野胸口的傷。三天前猙獰恐怖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長出了淺粉色的肉。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
重點是安靜的浴室內的確沒有正在洗浴的流水聲,卻有著另一種熟悉的攪動聲。不過那聲音在葉云帆進來后,只持續了短暫的幾秒便戛然而止。
葉云帆愣在原地,忽然忘了要說什么。
因為這時候他清楚地看見
面對著鏡子的少年動作忽然頓住,將雙指從口中抽離,可指間難以避免地拉出了一兩線透明的絲液。他臉頰上還有著明顯的紅痕,此刻正微微喘息著,朝門口望了過來。
那雙漂亮的異色雙眸不再如初見般冷酷森寒,也不似平日里那樣淡漠無波。
此刻他的睫毛被生理淚水濡濕一片,眼眶一圈都微微泛紅,寶石般昳麗的眼眸里仿佛有無數只小勾子。
密密麻麻,攝人心魄。
“”
這一瞬間,葉云帆的腦子突然“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