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利這次沒有立刻安慰,而是眉頭緊鎖,似乎是回憶起了什么,他的眼神既厭惡又恐懼
“那家伙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就是個另類的異種,當初女王陛下偏心護著他就算了,可明明還有一年的放逐令,竟然提前”
說到這,他忽然噤了聲。王庭的決定是不容許被私下議論的,這算是褻瀆王權,是犯罪。
雖然兩人都沒有提原野的名字,但小章魚知道他們說得人是誰。
他忽然意識到他們一行人在這里看似受到了極好的待遇,除開胡長川會做人,不過是三位除穢官都不敢惹原野,想早早把這個煞神送走。
小章魚回頭,見原野依舊站在原地,他表情不悲不喜,仿佛完全沒聽見有人在自己背后說壞話。
可查利的話,他用這種話來描述原野
將一個曾經用生命和異種戰斗保護人類的除穢官,說成是另類的異種,這種言語用詞,簡直就抹殺掉了原野曾經為之付出為之犧牲的一切意義。
生氣
好生氣好生氣
哇呀呀呀
小觸手們鬧騰起來,它們倒是不會想到這么深入的地方,只是察覺到了葉云帆的情緒。
但原野似乎完全不在意,他已經習慣了周圍人,甚至是名為同伴的人,對自己的敵意和厭惡。
這種話對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癢,就是覺得有點吵鬧。
但這時,原野看見小水母忽然噠噠噠又朝自己跑過來。他蹲下身,伸出雙手接住這只粉色小團。
而下一秒,原野動作頓住,因為他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變化。
原野形容不來,但他好像心里忽然舒服了很多,原本因吵鬧而出現的煩躁感好像也消失了很多。這種感覺有點像是之前在地下避難所的時候,他能力使用過度,有些隱隱失控時察覺到的奇妙感受。
但如果原野能夠準確形容的話,那應該是他感受到了安慰。
與此同時,小章魚收回了貼在原野側臉的精神觸手。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原野表情,發現對方略感疑惑并沒有什么異常后,就放下了心。
與此同時,拐角深處的涂珊珊不打算繼續將話題圍繞原野,她轉而問起了陳新月。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女調查官呢,她看起來可真厲害。”
“她她也就看著唬人,說不定是跟上頭搞好了關系才升上來的。而且女人當什么調查官萬一出任務的時候身下流血,那不得害死全隊人”
查利并不認識陳新月,但這并不妨礙他對陳隊長下定義。
“珊珊啊,女人嘛還是得像你這樣。好好呆在我們的保護圈里面就行了嘛,外面太危險了。”
涂珊珊并不想聽這些廢話,她敷衍了幾句,然后不動聲色地將將話題拉到魏京身上。
“我聽說陳隊長押送了一個重要犯人,可是她住的離我也很近,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呀”
雖說魏京也是除穢官,
,
又一路被塞在后備箱,已經完全瘦脫了形。所以沒人認出來。
高高在上的除穢官查利,可不會去關注一個邋遢的犯人。
“哨塔安全得很,不會有什么危險,要不我把你的房間換一下,住到我隔壁”
查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涂珊珊打斷,
“我,我沒事的查利長官,我就是擔心那兩個孩子要是,要是”
她又嗚嗚哭起來。
兩人的話越發沒營養,原野聽得很煩,好在他已經得到了一些信息,于是不再多留,抱著手心里的小水母扭頭回去了。
回到哨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進入哨塔前,小章魚忽然察覺到什么,好像有誰在盯著他看。
但是他巡視一圈,一切正常,什么都沒有發現。
咦
咦咦咦
好奇怪,好奇怪。
小觸手們好像也有感覺到一點什么,但是仔細探查了一番,依舊沒什么發現。
原野毫無所察,他進入哨塔,徑直去找了陳新月。
咔噠。
陳新月的房間門是喬恩開的,他滿頭大汗,身上掛著兩個大鐵坨子。
“原原野長官”
卷毛小狗的聲音像是破風箱。
不出意外,喬恩應該又是被陳隊長壓著訓練了,雖然左手上的傷還沒好,但這并不妨礙陳新月讓他每天單手做兩百個負重俯臥撐。
當初在供給站的時候,喬恩還有點瘦,現在肱二頭肌都已經隱隱有輪廓了。
不過小章魚還是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原野有點嫌棄他身上汗濕的短袖,稍微避了避,才走進去。
魏京還是被五花大綁著丟在角落。
陳隊長正在擦自己的槍,旁邊放著地圖,上面有些鉛筆勾畫的痕跡,似乎正在規劃返程的路線。
“原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