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周吳昊用個人終端給他的那位朋友打了通訊,兩人先是一番客套寒暄,虛假熱情。
愛爾莉塔聽得很煩,但是又不能打擾。
雖然她是王女,但是身上的官職只有進化種研究所的一個小小顧問。偶爾可以仗著身份讓別人禮讓三分,有些特權,但愛爾莉塔一直很注意不會貿然插手各大政治部門內部的事情。
她怕給母親抹黑,也怕母親認為她是一個仗勢欺人,只會吃喝玩樂的壞孩子。
所以這一刻,愛爾莉塔即便很想立刻就問清楚那位調查兵母親的事情,她也沒辦法直接沖到治安官總局去。只能等著周吳昊的答案。
“哦聽說今早發生了件了不得的命案,好像是有個女人吊死在了軍團長家門口”
“對對對,哎呀,我就是隨口一問,好奇。你給我說說,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就吊死了”
周吳昊跟那邊寒暄
拉扯半天,總算問到了正題上,愛爾莉塔頓時更緊張了,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哦姓鄭為他兒子的撫恤金他兒子怎么死的讓她做出這種事”
姓鄭
愛爾莉塔的腦子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記悶棍,接下來周吳昊跟對方說什么,她就都聽不見了。
但對方很快掛斷了個人終端,還要仔細跟她講一遍。
“那個吊死的女人,姓鄭,好像叫鄭秀之。”
所以確認是鄭秀之。
“”
愛爾莉塔呆住。
“那那她兒子叫什么”
她還想確認一遍,心存僥幸認為是重名。
“哦,她兒子啊。”
周吳昊回憶了一下剛才得知的信息,然后跟愛爾莉塔說,
“她兒子好像叫什么王遠,死在南部邊境了,說是申請了撫恤金,還沒發放,似乎半路被截到了某位高官的腰包里。”
嘩啦
愛爾莉塔猛地站起。
鄭阿姨的丈夫十年前探索淪陷區的時候,被異種吃掉了,只剩一根手指。自那以后她的眼睛就不好了。
王遠是為了救隊長,救供給站那兩千民眾才死的。
鄭秀之啊,吊死在了軍團長家門口。
陳新月,喬恩,以及周吳昊三個人的話在她的腦海里接連響起。
“”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曾經大祭司對她說的話,愛爾莉塔在這一刻忽然就懂了。
甚至于深刻理解。
因為面前就擺著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這時候,她的手太過用力,以至于懷里的小貓發出了一道驚恐的貓叫,下意識開始掙扎。
但是少女抱得太緊了,小貓無法掙脫,只能瑟瑟發抖地呆在她懷里。
愛爾莉塔地表情出現了一瞬的空白,她的手有點抖,但腦子還是清楚的。
“我我得去找個人。”
“找人”
周吳昊不明所以,也跟著站起,
“找誰啊,我送你去吧”
找陳新月
愛爾莉塔要立刻去找陳新月。
幾分鐘前,她還覺得自己無法面對陳新月,可這一秒愛爾莉塔覺得自己一定得去見她。
說不定能幫幫忙。
幫什么忙呢
王女殿下不知道,可她就是覺得自己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