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眠的聲音頭一次這么充滿怒意,只是不夠有威懾力,
“十五做的事情憑什么連累萊雅,她一直待在我身邊。她是忠心熔北的,她什么也沒做。”
“因為他們是兄妹”
司恒也很火大,
“他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就像是你和我”
司家是那種最傳統的家族觀念,極其明顯的父權制。他們崇尚血脈,認為血緣關系是這世界最牢不可破的關系。
“司眠,你以為你憑什么過得這么好,他們為什么叫你小少爺是我們,是家族讓你過得這么好”
可偏偏司眠就像是被那丫頭勾了魂,竟敢頂撞他。司恒的手抬起又放下。
但是司眠的身體太弱了,也許是早產,也許是天才總是體弱。總之這個寶貝弟弟磕不得碰不得,這么多年來都是被司家捧在手心里養著的。
于是司恒只能氣急敗壞地告訴他
“你,我,我們整個家族都是一體的我們才是你最親的人父親的命令就是天,就是絕對的,你怎么能為了一個女奴違抗父親的命令。”
“”
司眠越聽,臉色越是慘白,但是他固執地站在那里,用沉默表示心里的不服。
“好好好,不服是吧”
司恒冷笑兩聲,喊來人,
“關起來,這個月你都別想再出門了來人,去通知監獄那邊,把那個十七打一百鞭。我告訴你司眠,你見她一次,我就打她一次,說不定就等不到處刑那天,就可以讓人收尸了”
“大哥”
司眠震驚,他立刻上前拽住男人的手臂,
“你不能這樣”
但門外很快進來了兩個女仆,
“是,大少爺。”
她們似乎受過特殊訓練,很輕松就拉住了掙扎的司眠。
砰
司恒摔門而去。
司眠被軟禁起來。
而在他被軟禁的第二周,葉云帆和十五就抵達了熔北。
三月的北方依舊很冷,只能看見一點點綠色。
這個冬天又凍死餓死了不少人。
即便開春,也沒有多少生機的氣息。
雪化了,基地外面隨處可見腐爛的尸體。葉云帆從車窗往外看,發現有士兵正在清理那些尸體,他們表情嫌惡,把尸體丟到推車上,然后集中到更遠處的坑洞里。
葉云帆看見了濃濃的黑煙,那是焚燒尸體的黑煙。
城門口的隊伍稀稀拉拉的,似乎等待著過安檢。
葉云帆聽見有人在討論南方基地的事情。
幾個月過去,南方基地更換統治者的消息也隨之傳開。有人從南方來,說那里的領主不是領主了,叫基地長。
“他們那里去年冬天發放了救濟糧,還給衣服穿。都沒怎么死人。”
“真的嗎騙人的吧”
“真的,我騙你干什么,我有個老哥去過,親口跟我說的。說他們好像還制定了個什么法,總之基地里都不能殺人也不能搶劫了,得坐牢”
“誒誒,我也聽說了,說十歲以下的小孩兒可以免費去學認字”
“”
十五沒想到消息竟然能傳這么快,這么遠。他從車窗伸出頭去看了看,有熔北的城防士兵看見了他,不過也只是隨意掃了一眼,沒有過多注意。
葉云
帆之前在科林特身上得到了一個c級技能虛假面具,能夠短時間內改變一個人的容貌。
剛好,這就用上了。
這時候有人背著包,偷偷摸摸地混跡在人群中,似乎在賣什么東西。十五望了幾眼,忽然說,
“葉云帆,你得買個限制器。”
“啊”
葉云帆愣了愣。
“熔北的所有異變者都必須佩戴限制器,如果是在外面意外感染的,還得自己給錢向基地買限制器。所以一些人為了避開限制器的控制,就會買一些非基地出產的,然后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