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陣子,他突然就從一無所有變成了個普通人。
松田陣平看他這積極生活的狀態都安了不少心。
“你的傷是誤診嗎”
沒幾天就能活蹦亂跳搬重物騎自行車的瀧澤生將目光從貨架上移開,“跟你說了我強壯嘛。”他走到柜臺給松田陣平結賬,末了用自己的卡付了錢。
“給,請你的,這個點才下班啊。”他手撐在柜臺上,前傾著身子,看上去舒適且懶散,“最近忙嗎,你好像好幾天沒睡好了。”
松田陣平接過加熱好的速食,和瀧澤生一起坐到了便利店里對著玻璃的小桌板,他們的腳下是圓角凳的搭杠,眼前是駛過車流的街道。
“有個案子,線索不夠,現在都沒有找到嫌疑人。”松田陣平掀開塑料蓋,卻沒急著吃,他單手拖著腦袋,“討厭死了。”
瀧澤生安慰的拍拍松田大警官的肩,“沒關系,又活一天了”
松田陣平有點兒想笑,“你有這種心態,當初為什么跳樓。”
瀧澤生義正言辭,“我沒有,別造謠”
松田陣平側著頭看著他。
瀧澤生在他朦朧的眼神中安靜下來,在這恰到好處的氛圍里,他吐槽道,“你絕對把我當替身了。”
“都說了沒有。”松田陣平擺擺手,“他是不可替代的。”
瀧澤生夸張的一抖,“哇你承認了他是誰為什么想到他,我可沒說什么他”
“”
松田陣平抵開他得寸進尺湊近的臉,手掌離開時恍若沉重的搭了下他的肩。
瀧澤生“”
怪怪的。
他坐正身子,低頭喝過期了兩分鐘的兒童鈣奶,挑著眸看松田陣平的側臉青年的唇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噫,惡寒。
他們恍若至交好友般坐在一起。
“你的腦袋最近想起什么了嗎,一個認識的朋友都沒有”
“有,我人緣又沒那么差。”瀧澤生把空了的瓶子丟進垃圾桶,“從前我有個朋友很討厭我,并不是討厭我這個人,而是討厭我的身份,他覺得我像個落魄的,被折斷羽翼鎖在籠子里的鳥。”
“你這朋友挺文藝的。”
“這絕對是他說出的少有的,聽上去很有藝術氣息的話。”
“那他們聯系不上你怎么不去報案”
“因為報案也沒什么用吧”
瀧澤生的聲音低了下去,“警察也找不到人,什么都無濟于事。”
“”
世上唯有死亡是不可跨過的距離。
他曾在呼吸,曾在四季,然后某天,他走出了光影,走出了時間。世上再無瀧澤生。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