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從來沒有人讓里香表現出這么恐懼的模樣。
乙骨憂太看向瀧澤生的眼神閃過一道光,像是希冀像是忌憚,恰好瀧澤生這時候說,
“我請你喝東西吧。”青年指了指旁邊籃球場里的自動販賣機,“如果你現在不趕時間”
他完全無視了咒靈,貼著它龐大的身軀走了過來。普通人是可以碰到咒靈的,只是意識不到他在碰觸,瀧澤生的反應與常人無異,即使詛咒反應過來立刻躥到了他的跟前,他的腳步也沒有停頓。
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乙骨憂太坐在籃球場的公共座椅上,他的手里拿著瀧澤生遞給他的汽水,視線盯著鞋子,余光卻小心的觀察著瀧澤生。
里香在隱忍
不知道在和什么抵抗著,她躁動不安,而被咒靈盯上的青年正一臉糾結的盯著自動販賣機,放棄般同時點上了兩個按鈕。
“這么多年了,這牌子的飲料還是這么難喝,到底為什么不會倒閉啊。”瀧澤生碎碎念著坐到乙骨身邊,長腿一伸姿態灑脫,大福趴在他腳邊,縮著鼻子憂郁裝死。
瀧澤生擼了把它的腦袋,“給人家道歉。”
乙骨憂太囁喏的說,“不,干嘛為難一只狗,它挺可愛的。”
“要摸嗎”
“可以嗎”
“它是個憨的,被陌生人牽走都會樂顛顛的。”
“啊”
乙骨憂太輕輕撫摸著金毛犬的脊背,動物柔軟的毛發和溫暖的體溫讓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了幾分,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淺笑,那雙總顯得陰郁的眼睛都好像精神了些。
“她叫什么”乙骨憂太問道。
“大福。”
“很可愛的名字。”
那邊的詛咒登時急了,“里香不可愛嗎,里香不可愛嗎憂太”
瀧澤生打了個響指,特別話癆的解釋道,“人們大都喜歡用愛吃的食物給寵物命名,或者其他有寓意的詞。它就是,一叫它的名字我就能想起某個人。”
乙骨憂太下意識道,“是喜歡的人嗎”
“哦那不是,難道你有”
“”
乙骨憂太沒有說話,不愿隱去身形的詛咒就大聲宣告,“憂太,憂太,我最最喜歡你了”
哈。
瀧澤生扯了扯嘴角。
這倆到底是什么情況。
他轉眸看向空曠的籃球場,一聲又一聲的悶響顯得越來越清晰,乙骨憂太也后知后覺的發現,這聲音像是有什么人在練球,可在場明明沒有任何人。
“有個都市傳說”瀧澤生道,“深夜九點會有鬼拍著人頭籃球在這邊練習投籃,如果有人晚上占用了場地,早上就會被人發現,他的腦袋在球網里。有幾個人就會在一個籃筐里擠幾個腦袋。”
乙骨憂太被他輕柔又陰森的語氣激得脊背一涼,剛想說要不要離開,就撞上了一雙含有深意的碧色眼眸。
青年的眼睛在路燈下閃著幽光,明明剛剛還讓人覺得溫柔,現在卻像某種野獸一樣冰冷。
有一種被看透的惡心感。
乙骨憂太忍無可忍的站起身,就見瀧澤生笑道,
“我們倒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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