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沒有群體滅殺的招。
即使在被圍攻的間隙,瀧澤生也沒有放棄用語言打消他們攻擊的念頭,可這伙人貼了心要拿下瀧澤生的頭。
“有人出三千萬要殺你。”
瀧澤生“我向來安分守己。”
“無所謂,我們接到的任務是,祓除咒靈。”
咒靈。
這么個稱號按在了瀧澤生頭上。
他知道高專之外還有其他咒術師組成的勢力,曾經也悄悄探入過暗網來調查那邊的情況,富豪們會高價請人來做法,雖目不能視卻敏感膽小的尋求未知力量的庇佑,或是為了仇怨利益詛咒他人,也有一部分人,咒力水平高于常人卻連輔助監督的等級都達不到,但他們有豐富的感知力,一有邪門的東西靠近就坐立難安夜不能眠。
懸賞的人是哪一種,瀧澤生不確定,但他知道自己看起來一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腦袋開始出現刺痛。
瀧澤生能察覺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他這么會對自己不了解呢
被車撞后瀕死的傷,在救護車上奇跡的心臟二次跳動,自那以后便異常的自愈能力,還有低級咒靈見到他時怪異反應。
就好像有什么在轉變,孵化,直至筑成一個無法理解的完成體。
而今天,來伏擊的咒術師們就像拿著一個告示板,向他明明朗朗的宣證你是異類。
“但是那也不是別人要我死的理由。”瀧澤生面色有些蒼白,“我最討厭這種了。”
眼前的場景飛快掠過,瀧澤生閃避回擊的節奏令他無暇思考什么,但奇異的是,他在這樣的情景下感到了神經戰栗的熟悉感。
似曾相識。
令人惡心。
“砰”
瀧澤生摔在了地上。
他的手臂因為劃傷滲出了血,額頭被鋒利的刀器砍了個口子,正汩汩的往下流血。
有人拿到了他的血,不知道將會施展怎樣的咒術。
惡心。
帶著惡心感的憤怒。
以及冰冷尖銳的,感受到死亡威脅的直覺。
瀧澤生雙目赤紅的望著用他的血畫符的人,周身的氣勢翻滾涌動,針扎一般疼痛的大腦在眩暈之中涌現著高度的清醒,那一刻,他的呼吸輕得仿佛停止,負面情緒終于累積到令他窒息的地步。
一種沖動,一種本能,瀧澤生的兩手在身前搭了個印。
“領域天黑鎏鎖。”
之后的一切順理成章。
憑空凝成的鎏金色鎖鏈將咒力遍及之處里的所有人都籠罩了起來,勒住他們的脖頸腰腹和四肢,捆綁,壓縮,直至露出可怖的血痕。
“呃唔”
瀧澤生在痛呼中停止了咒力的輸出。
領域撤去的下一秒,伏擊者的身體如爛泥一般軟倒在地,攻擊他們的實質性武器已然消失,只留下觸目驚心的傷痕。
瀧澤生咽下喉中涌上的腥甜,只覺頭疼欲裂。
他把帳破了,才發覺天色早就昏了下來,瀧澤生把幾個人的身體挪到一起,正這么做著,就察覺身后有什么從天而降。
過崩的神經讓他條件反射的作出了防御的姿態,目光森冷的回過了身,卻在看到來人時一怔。
“悟”
喊出名字后,瀧澤生簡直想破口大罵,“你踏馬來得也太晚了吧,知不知道老子一個人打得累死了”
五條悟大概在為了乙骨的事情周旋,具體瀧澤生也不清楚,不過不重要,他看著白發青年神情冷凝的模樣,一下子笑出了聲,“看把你緊張的,瞬移過來的”
瀧澤生把手里的人隨意的一丟,朝五條悟走去。
“你有紙巾嗎,衣服也借我吧,我身上還有約呢”
腳下一沉,瀧澤生哇的嘔出一大口血,視野倏地暗了下去。
他在朦朧的,逐漸暗淡的世界里看到五條悟神色驚惶的朝他撲來,伸開雙手想要接住他。
啊這一幕好像也似曾相識。
意識消失的瞬間,他倒在一個安穩的懷抱里,剛撿回來的手機順勢從口袋里滑落,因為磕碰在屏幕上顯示出消息未成功發出的紅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