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表象原來一戳就碎
在看到瀧澤生回來的那一刻。
五條悟忽然慶幸自己有一雙獨特的,需要被遮住的眼睛。
因為沒有人會看到他到底流露出了怎樣的情緒,連瀧澤生都不能輕易察覺。
所以裝出的放下到底都是勉強,所以他才不能忍受讓瀧澤生以這幅身軀,以扭曲的執念和滿是目的的算計加諸于身,違背本人意愿不受本人所控的死而復生。
想到這一點,瀧澤生呼吸急促,猛地一把揪住了五條悟的領子,低吼道,
“你在想什么啊不要擅自替我感到難過啊,我能回來有多高興你知道嗎,就算變成奇怪的模樣都覺得是天大的好運了,你倒好,是不是和我見個面都覺得是最后一別,顯得以為你開心的我像個超級大的傻瓜。”
他碧色的瞳眸里閃過晶亮的淚意,因為他如此清晰的認知到,自己的離開對悟是多么大的傷害。
或許最后的時候他應該任性一些,不去為了任務而頂著破敗的身軀離開,讓五條悟連他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他們應該好好道別,他應該再撐得久一些,說不定就能撐到五條悟找到解咒之法的那一天了。
五條悟微微怔愣,刻意拉近距離的力道有些莽撞,差點兒讓他貼上瀧澤生的臉。
對不起heihei對不起悟。”
瀧澤生的聲音雜了一絲哽咽,“我說我永遠不會放棄生的可能但是我放棄了。”
這一點,他竟然現在才意識到。
在五條悟努力的尋找救他的方法而奔波忙碌時,在五條悟壓抑著可能每一次見面都是最后的惶恐時,瀧澤生主動將這些棄掉了。
他聽系統說,不能留下尸體,尸體會成為刺向五條悟的尖刀。
但是卻忘了,在死亡之前,他還有其他的選擇。他應該避免最糟糕的選項,而不是主動走向毀滅。
“沒事的啦”五條悟輕聲說,“因為你那時候很痛苦你痛苦得好像連活著都不想要了。”
瀧澤生一頓,
他記憶模糊,的確不清楚自己中咒后的反應。
“生總是這樣會忘記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便不幸到足以毀
掉人生的事,但是你不在意,我會替你全部記得。”五條悟摸上瀧澤生的手,熟練的十指交握,他的尾音輕輕上揚著,“別哭嘛,這樣豈不是好像我更過分了。”
瀧澤生擦了下眼睛,“沒有哭,眼淚都沒有流出來。”
五條悟的手指顫了一下。
很微小的顫抖,卻讓緊緊和他皮膚相貼的瀧澤生感受到了。
這代表他可能并不是在一個全然放松的狀態,他在繃緊,壓抑,連手指交握都需要自主控制才能顯得自然。
瀧澤生問道,“怎么了”
他紅著眼睛,意有所指的用指腹滑過五條悟的手背。
五條悟的體溫并不低,但瀧澤生是體溫偏高的那類人。
有些好笑的是,這一體征也是他成為伴侶型工具人的加分項。負責人曾經戲謔的和他說,他很適合牽手,擁抱,因為很溫暖。
“所以你”五條悟的聲線有些平直,“還有什么遺憾嗎”
瀧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