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澤,你瘋了”
哈,系統怎么連反應都和上次一樣。
這個念頭只在瀧澤生的腦子里滑過一瞬,他狠戾的砸著待機室的中心能源,動作一下比一下精準,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迅速,周圍的一切都在分崩離析,連系統的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
“我勸你冷靜,有什么事和負責人商量”
狗屁
瀧澤生怒火中燒,他清楚記得自己曾經簽下的種種條約,也清楚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多么違規,但悲戚顫抖的靈魂在向他訴說無處宣泄的苦悶,無法施行諾言連自己的心都違背的被迫分離令他感到窒息一般的絕望他不應該,但是他無法忍受
瀧澤生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好像一個瘋子,他瘋狂且胡亂的毀壞著一切,毀壞著阻攔他的條條框框,在逐漸不可控的情緒之下,還埋藏著深切的恐懼。
如果離開了,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只有工具人擁有穿越時空的權利,如果他堂堂正正的走出這間待機室,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瀧澤,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待機室拼命閃爍著紅光,系統高頻次的警告著,而瀧澤生不管不顧。
那枚徽章出現了裂痕。
瀧澤生心跳到了嗓子眼,待機室的破洞逐漸蔓延到了他的腳邊,熱血上頭的瀧澤生這時才像是被潑了冷水般冷靜下來。
他猛地攥住金色的徽章,然后主動跳入了身后的時空洪流中。
徽章是定位器,也是記錄儀。
只有拿著這個東西,他才能找到使用工具人身份時曾經去過的世界。
到了悟的世界再想辦法毀掉徽章。
抱著這份強烈的念頭,瀧澤生再次被灼燒感和失重感席卷,系統的聲音變得遙遠,它仍然不放棄的在高聲勸導他,但瀧澤生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不會聽。他離開待機室后便流動的時間讓沒有愈合的傷口開始汩汩流血,疼痛的大腦影響了清晰的意識,瀧澤生半睜著無神的眼睛,最后仍是沒有抵住強制斷片,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暈了過去。
而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落了實處般安穩,很冷,但是有知覺并不算壞事,混沌的大腦不知過了多久才讓他有了思考的能力,似乎經歷了很漫長的時間,又仿佛只有一瞬間,等瀧澤生回過神來,他正身處格外熟悉的郊外。
那個他懷著悲憤且決絕的心情,字字泣血的說著一定要詛咒自己的地方。
回來了
瀧澤生怔怔的環顧四周,隨后狂喜,他回來了嗎
他回來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慶幸涌上心頭,瀧澤生欣喜萬分的轉過了臉,眸里的神采頓時凝固住。
他看到了被碾壓的平原土地,無數普通人的尸體,還有神情崩潰的江夏凜也。
“瘋了,真是瘋了,那個五條悟瘋了
”江夏凜也正對著手機語無倫次理智全無的痛罵,“看看你們干了什么,天與咒縛為什么會被放出來,部門到底把他交給了誰御三家的嗎,對血脈有天賦控制的加茂”
那個年輕人暴力的扯開繃帶,眼前的一切讓他再也難以保持優雅整潔的外表,“你們不知道咒術師都是瘋子嗎,為什么要逼他,逼瘋他有什么好處政府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決定”
瀧澤生站在不遠處聽著他幾乎要破腔的嗓音,
“瀧澤生的判決結果是無害無害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做事之前起碼要通知我一聲你說不關你們的事那瀧澤生為什么會被針對,五條悟為什么會瘋”
悟怎么了
瀧澤生轉過身,突然身處在高專的走廊。
場景的切換無比絲滑,連他都沒有覺察出哪里不對勁,瀧澤生本能的尋找起五條悟的身影,匆匆路過教室時,他透過未關的門看到了里面夜蛾沉重的身影,以及學生們不可置信的神色。
“悟把總監部毀了。”
“什么”學生們呆滯的問道。
“總監部的本樓被他轟塌了真是任性的家伙,聽說就是在昨晚他和a正面交鋒之后,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樣去攻擊了總部,死傷無數。”
“那現在呢,五條老師去哪了,他會受到什么處罰嗎”
“高層對他下達了通緝令,但我估計”夜蛾的聲音充斥著疲憊和隱忍,他也對突然發生的事感到荒謬和不知對誰的憤怒,“我估計沒有人能抓到他。”
最強咒術師的稱號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