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太郎聳了聳肩,“可是我說得沒錯吧你感到寒冷,是因為動搖了本心。”
而動搖本心又是什么呢是忘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
他曾經的準干部,來自法國的異能力者蘭堂,因為軍事基地爆炸事件失去了穩固人格的全部記憶,精神狀態岌岌可危,常年都處在寒冷之中。
瀧澤生無視掉森充滿文藝氣息的話,他將有些涼了的暖水袋拿出來,遞向了森林太郎,意味不言而喻。
森“”
生“快點兒,走出毛毯的每一步我都覺得冰冷刺骨。”
森林太郎認命的接過了暖水袋,他道,“或許你和中也聊一聊就能擺脫這種狀態了呢他沒準有對付嚴寒的特質。”
中原中也,瀧澤生來到這個任務世界時第一個結交的人。
那時候瀧澤生年紀還不大,衣衫襤褸的出現在雷鉢街,和眾多因爆炸而形成的難民沒什么兩樣,他一個人在貧民窟艱難求生,住著漏雨的集裝箱事實上這個條件已經相當不錯了,他竟然還有集裝箱住。
然后沒幾天,瀧澤生就被一伙孩子盯上了。
那是自衛團“羊”的雛形,他們當時只能住在下水道口,生活條件比瀧澤生惡劣得多,仗著人數有優勢過來打劫的。
瀧澤生沒和他們打,慷慨的把自己的住所讓了出去。
孩子們商量了一番,選出了個代表對瀧澤生伸出了講和之手,邀請他加入他們。
瀧澤生當然沒有拒絕,他當時剛剛結束第一個任務,一下子被投入到了生活條件那么差勁的地方,可謂適應了很長時間,同時,周圍人的言行都充斥著野蠻粗魯的暴力,經濟上的落魄和信仰的失去令他們墮落沉迷,就算是曾有良好修養的人呆在這種地方,也慢慢變成了沒什么追求的行尸走肉。
瀧澤生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不止一次的幻想,他這次的陪伴對象是什么模樣,什么性格,身處何處,過著怎樣的日子。
系統會給他安排最合適的身份,總有一天會以恰當的理由出現在任務對象旁邊,而在對方出現之前,瀧澤生只能一直等待。
他一等就等了五年,從一個鞋子都找不到合腳的小鬼長成了風度翩翩的少年,穿的衣服因為羊的日益壯大而不再破舊,清潔條件也變好了很多,偶爾還能收到昂貴的禮物,可能是不知名牌子的手表,可能是中看不中用的項鏈從羊的長老那里。
羊的長老也不過是一群半大少年,一旦在組織對抗中贏了對方便會收繳無數錢財,他們過慣了舞刀弄槍的日子,腦海里深刻的印著“資源是靠搶奪而來”的意識,對武力和權力都無比崇尚,漸漸就與組織里唯一的異能力者,還是強
大的重力操控使產生了矛盾。
因為中也的作風相對溫和,與他們預期的不同。他們想像港口afia那般擴張勢力,成為橫濱里世界的巨頭。
瀧澤生被白瀨強硬的塞了一塊金表的時候,是他們在集結勢力拉攏人心將刀反捅向同伴的節點。
那個表設計得金光燦燦,鑲著無數碎鉆,把“我很貴”寫在了明面上,大概是暴發戶們格外中意的類型,瀧澤生從來沒見過這么高調又庸俗的款式,簡直要閃瞎人的眼,戴著它走在路上就和明晃晃的告訴混蛋們快來搶劫我沒什么兩樣。他把表戴在手腕上好奇的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然后就笑出了聲。
隨后他漫不經心的垂頭解著手表的卡扣,心思一動,不知為何抬眼看向了鏡子,鏡子里的少年有著雪白的頭發,綠得純粹剔透的眼瞳,一張有些討喜的笑臉隨后瀧澤生偏移了視線,看到了門口赭發少年轉身而去的背影。
“”
瀧澤生頓了一下,立刻抬腳跟了上去。
“中也”
“中也”
“中也”
“干什么”
中原中也停下腳步,雙手插兜回過了頭,他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隨性模樣,瀧澤生卻看到了他輕輕下耷的唇角,以及略微僵硬的肢體。
瀧澤生快走兩步到了他身側,伸手攬過了對方纖細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