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
瀧澤生忽然就體驗到了任務目標的待遇。
即,感受到了頻繁的危險和惡意。
他并沒有遲鈍到后知后覺,在第二次意外來臨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被盯上了,都不需要太宰治像是對待易碎品那樣一遍遍解釋提醒,他自己就沖去了首領辦公桌前問了個明白。
“有人在試圖奪走你,”太宰治吐出了在瀧澤生聽來格外滲人的語言,“這只是開始吧他們想要把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不能成功的話就會來硬的,或者兩種方式摻和著來,總之呢”
黑發青年仰了仰頭,他的情緒總是內斂的,但了解他的瀧澤生硬是在那張臉上看出了一絲嘲弄的笑意,“他們想要得到你的身體。”
瀧澤生抱住自己,“唔,太可怕了,這絕對是近期得知的最可怕的消息”他幽幽的看著太宰治,“我敢肯定,我覺得可怕是因為你曖昧不清的措辭。”
太宰治怔了一下,他的眸子在睜圓時會讓他的氣質顯得無辜極了,“我可沒有說錯哦。”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一想到若是被他們得逞細想一下估計也不會立刻被殺掉吧。”
瀧澤生可不是在苦中作樂,他認真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價值,頂著太宰治微妙的看怪物的眼神說,“我應該能撐到你們來救我,他們如果得到了我應該會很寶貝我。”
被惡意盯上的青年竟然在安慰他。
太宰治斂起眸,“沒關系。”
黑發青年用一種相對于他來說有些奇異和突兀的口吻說,“我會保護你。”
瀧澤生的心口下意識顫了顫。
因為他聽出來了
這句話,這種語氣,是他一直用的。
他一遍遍對任務目標傳達著這樣的信號和情緒,說著“我會保護你”。
“唉”
瀧澤生嘆了口氣,他的神色此時軟化得不成樣子,像是能順著辦公桌流下去一般,“這樣我可就乖乖的任你們安排了哦。”
伴侶型工具人,首要任務是保證目標對象的生命體征還有。
太宰治的異能力不具有任何傷害性攻擊性,他令人恐怖的地方在于總能計謀到一切的腦力,而腦力在直沖著面門而來的火力面前基本是毫無用處的,而這人還奇異的有一顆奔赴死亡的心。
可如果他真的在自殺時被人說一句“那你就去死好了”,太宰治反而并不會像得到祝福般開心,而是會露出失落的表情。
瀧澤生被稱為狗除了他隨叫隨到,永不背棄這幾點,還有他次次給太宰治當擋箭牌的原因,因為人們的認知里只有愚蠢的犬類會明知危險也會往前沖,只要有主人的命令不管那主人究竟是因為需要還是因為戲耍。
也因為他保護太宰治的行為太過明顯,在太宰治雖然名聲打起但還未到里世界盛傳“太宰治的敵人最不幸的便是敵人是太宰治”的時候,敵人
們總會產生戲弄瀧澤生和太宰治的惡趣味。
他們想看到這對搭檔信任破裂的模樣。
可惜都失敗了。
他們用盡方法的威逼利誘,都沒有讓瀧澤生做出一件令太宰治失望的事情。
里世界的爭斗最激烈的時期龍頭戰爭時,他們兩個被一起綁在了敵人的地牢里,瀧澤生聽著系統在耳邊尖銳的鳴叫,那串機械代碼一次次的重復著這次太宰治真的會死的你明白嗎太宰治可能沒等到救援就被折磨致死了
不得不說,系統的警鳴聲總會讓瀧澤生煩悶不已,人工智能不知疲倦的不停念叨是一點,最讓他心煩意亂的是它說的內容。
那一次他們被嚴刑拷打了一番,施刑的人被太宰治三言兩語套出了情報,惱羞成怒的想要解決掉他,然而在動手的一刻,被綁成個粽子的瀧澤生發出了一聲嗚咽。
敵人的神情恍惚了一瞬。
緊接著,他露出了極其玩味惡劣的表情。
挑釁他時都面色不改的太宰治看懂了他想要做什么,眸里的神色幾乎被凍住。
“你這樣的人,好像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敵人喃喃著,“殺掉你好像對你來說太容易了,畢竟很快就結束了。”
他轉而走向了瀧澤生,并很有閑情逸致的將他嘴部的膠帶撕開,大概是想要聽哀嚎的意思。
他問了瀧澤生一個問題。
“你把那種家伙當什么啊”
他語調中的不解幾乎要溢出來,“干脆放棄他跟我干吧,狗咬主人的戲碼永遠都不過時,只要你把他殺掉,我就會向我的首領引薦你,讓你在我的手下做事。”
對方是個強大的異能力者。
男人的掌心里凝聚出了一團漆黑的液體,就像從他的皮膚里滲出來一般。
“愿意嗎”
瀧澤生閉嘴不言。
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太宰治的指示,他一般不會輕舉妄動。
然后太宰治說,“好啊,這家伙也可以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