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黑發青年沒有對他說任何勸阻的話,因為他知道以瀧澤生的性格不會聽。他想讓瀧澤生躲回小說的世界,瀧澤生現在的精神狀態一定差勁極了,并不適合戰斗。
但是太宰治的眼睛又什么都說了,他叫瀧澤生謹慎一些,再謹慎一些。
“q還在他手上。”太宰治提醒道。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精神十分疲憊的瀧澤生此時卻仍是一副可靠的模樣,“比起這個,我才想讓你謹慎一些,因為你一定會出去的吧。”
因為只有太宰治能在阻止解開封印的荒神。
江夏凜也竟然都直接把敵意和戰場甩在他們臉上了他們怎么可能縮在安全屋什么都不干。
可從地下室出去后,瀧澤生才知道外面究竟是怎樣的景象。
簡直是將實質性的慘烈擺在人的眼前一般。
異能力者尚且有一絲一毫的自保之力,其他人就完全只有任其宰割的份,他們的武器在天災面前就像散出的煙花,沒有任何的傷害性,而他們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痛苦的哀嚎,祈求上天垂憐,盼望著神明降世。
“boss,這人出現得太突然了,我們沒有任何的準備”
沒有任何的作戰計劃,連武器庫都在十分鐘前被好好鎖著,那個少年的降世代表著災厄,而能對抗災厄的主要武力黑蜥蜴今晚還駐扎在外面,有一個新興組織最近正對著港口afia虎視眈眈,他們需要鎮壓蠢蠢欲動的勢力。
匯報情況的男人緊緊跟在太宰治的身邊,不敢到達他身邊更遠的距離。
因為此時此刻,天地都變得陌生,唯有太宰治的身邊是安全的。
港口afia的大樓在詭異的磁場下搖搖欲墜的抖動著,猶如發生了地震一般,墻壁出現裂痕,窗戶也齊齊碎裂,那些散落的玻璃碎片卻反重力的飄向了天空,在月色下甚至折射著動人心魄的光輝若這不是災難,一定是美麗到令人情不自禁的駐足觀望的景象。
突然,正在匯報情況的人聲音卡主。
因為視野里有個人影飛快的閃過,那速度要怎么形容呢,就像電影作品中的瞬間移動一樣,只是眨眼間就到了另一個地方,而他甚至沒有看清那人的動作。
再一低頭,地上已經躺著幾位傷者。
“中也”
瀧澤生的聲音劃破了空氣,“把地上的重力改變一下,傷者交給我”
與另一個中也戰斗的赭發青年辨析出了瀧澤生的聲音,他沒有功夫回話,可地面上的人卻明顯感受到了空氣的傷害在減輕。
異能力者的戰斗,實在恐怖,那是能操控物理法則的強大,普通人在他們面前就是螻蟻
有人在痛苦的哀嚎著,為自己的弱小,為自己的可憐。
他即將喪命于此,他知道。
他拼命地苦練體術,槍術,可是這些在異能力者面前根本不夠看,他今天就會死去。
意識朦朧,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了
希望中也大人看到我的尸體的時候,不要難過
突然,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化,這位上一秒還在念著上司名字的黑手黨員工遲鈍愕然的睜大眼睛,感到被重力壓迫損毀的胸腔似乎正在迅速的恢復著因為疼痛減輕了,難道是瀕死時的回光返照嗎
他茫然的扭頭,發現地上排列整齊的躺了無數人。
這景象若是從天上看其實有些滑稽,因為這些螞蟻一般渺小的人類就像能夠隨意擺動的一串數字,即使他們形狀各異
,神態扭曲,每個人都在痛苦中掙扎,蠕動。
一個底層人員勉強的意識到,有人救了他們。
那個人正在用恐怖的速度拯救他們,把他們從半空中救回,把他們從荒神的黑色球狀攻擊的廢墟中救回。
他轉過頭,躺在他身邊的男人丟失了手和腳,他無神的雙目中流露出了這樣的信息絕望。
清晰的感覺到手腳的分離無疑給了他莫大的打擊,他無法接受自己殘疾的度過余生,所以此時沒有半點被救的喜悅,反而在等待死亡。
堅持一下,或許會迎來轉機
他想著這么安慰自己的同事。
但是也覺得這個安慰蒼白無力,因為那個黑色球體的攻擊效果是吞噬一切,不管是空氣,還是物體,都會被碾碎,化成灰燼。
他的身體已經殘缺了,甚至不能通過手術接回來。
接下來或許就是失血過多
忽然,那人的身邊有一個模糊的黑影掠過,直覺來看,那個黑影好像拍了一下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