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青年瞥過來的眼神涼颼颼的。
瀧澤生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放在他的臉上他的夜視能力不錯,僅借著些許微弱的燈光便能看清很多東西,而此時,那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披散在琴酒肩頭的小麻花辮上。
糟了忘記給他拆開了
就算只有稀薄的印象,瀧澤生都知道這人一定對這方面有點兒雞毛
沉默了幾秒,瀧澤生狀若無事發生的走近他。
琴酒只能看到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形。
呼吸的節奏,走路的姿勢
熟悉到令人神經戰栗,令他本就發熱沉重的大腦感到了更深層次的眩暈。
那個因為光線昏暗,還逆著窗戶走來的青年發出了耳熟到令心臟都微微抽搐的嗓音。
“醒了”
醒了
醒了嗎
銀發青年昏沉的盯緊了他,
在陌生環境里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便在思考此時的處境是否安全。
身上的傷口被仔細處理了,所以他被爛好心的冤大頭救了的可能性便有了,但是這個結論很快被推翻,因為琴酒發現自己的東西不見了。
衣服,還有武器。
他的手機也不知去向。那個手機上有個別組織成員的聯系方式,即使琴酒謹慎的會定時刪除短信,可是同事會在他昏迷的時間發過來新的訊息,里面甚至還有可能有任務相關。
于是救了他的人是什么身份便耐人尋味起來。
再將這個房間猶如暴發戶一般張揚奢侈的裝修風格聯系一下總不可能是什么想要追求刺激的富家少爺。
琴酒簡單穿上了褲子,他看到了掛在顯眼位置的黑色風衣,但是他沒有動它,因為那會發出很大的動靜。
憑著經驗將周圍都探查了一遍,最后只能隨手拿一個趁手的東西作為武器。
第一選擇,他會在發現救他的人意圖不對后打暈他逃走,因為他沒空在這里浪費時間。
第二選擇,沒有。
暫時。
然而現在,他的行為傾向開始不明了。
琴酒短暫的失去了思考。
那個人影走得越來越近。
然后,幻覺一般,他的影子開始抽長,扭曲,變形。
只有一片漆黑的面部像是長出了惡魔的,嗤諷傲慢的笑臉。
變成噩夢一樣的恐怖,面目全非。
“啪。”
瀧澤生打開了書房的燈。
周圍頓時變得亮堂無比,瀧澤生回頭去看琴酒,天知道他是怎么把這個動作做得那么自然的,他以為自己應該緊張到面部僵硬姿勢卡頓,但是現實是,他的表現端的一派輕松。
“你醒得比我想象得快,但是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回去再躺一會兒吧,我叫人送晚飯過來。”
他回頭,撞進了一雙閃著細碎冷光的眸
子里,那是比他的眼睛要暗沉的顏色,瀧澤生的綠色眼睛飽和度很高,所以人們喜歡用明亮的寶石來形容,就像他本人的性格一樣張揚奪目,非要靠鮮明的特征給他人的人生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般。
而琴酒的眼睛顏色要淡一些,是帶著幾分俄羅斯民族特色的灰綠色,莫名帶著一種攻擊性。
瀧澤生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