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花香味在房間內彌漫,侍女已經全部撤出了房間,現在和室中巨大而靜謐的空間只有擁抱著的兩人。
冷白的月光通過窗戶撒入,照在似乎正在親密纏綿的兩人身上,一節纖細潔白的手臂纏在男人的肩頭,曖昧而又依賴地抓緊名貴的衣料。
然而下一瞬,那纏在玄色衣料中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從禪院直哉的肩頭、忽然抬起一雙眼睛,朝不遠處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那瞳色黑到發藍,如利劍般陡然劃破曖昧的氣氛。
林佟身上的香氣越來越濃郁,他的里衣幾乎就要從肩頭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膀。空氣中的信息素讓禪院直哉雙眼逐漸發紅,雙手緊緊握住林恬單薄的肩膀,無法自控般低頭埋進少年溫熱的頸側"回答我。”
禪院直哉眼底通紅,低啞的聲音幾乎像是嘶吼“你要拒絕嗎,嗯”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禪院直哉完全沒有期待林佟的回答。周遭濃郁的香氣吞噬著他的理智,讓他額角的青筋直跳、再也忍不下心里瘋張的欲望,雙手狠狠箍住少年的腰肢將人壓在榻榻米上。
有什么不可以佟早就是他的了。禪院直哉深吸一口少年頸窩中馥郁的香氣,恍然間覺得自己已經身在天堂,然而就在他要吻上那片白皙細膩的頸側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如九天玄冰中浸透的聲音
“禪院直哉,老子給你臉了是嗎”
嗯
禪院直哉心底滑過一絲疑惑,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透心的寒冷突然穿過胸膛。
他跌坐在一旁,余光中忽然看到了一邊掛在木架上的白無垢,只見上面不知何時飛濺上了半邊鮮紅的血液。
那是誰的血居然弄臟了重要的白無垢。
禪院直哉下意識地想。然而下一瞬,一聲巨響突然在耳邊炸響。
禪院直哉低頭看著肩頭突然出現的空洞,接著抬頭,茫然舉著一把巨大機槍的林佟,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是他的妻子開槍射傷了自己。
“怎么,終于反應過來了嗎”
林佟由上至下地欣賞禪院直哉臉上茫然又震驚的表情,手指輕輕一扣,巨大的自制咒術機槍傷藍光聚集、禪院直哉的右大腿上驟然出現一個血洞。
“啊呃”
禪院直哉終于在多次被槍擊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身體上的疼痛讓他不禁痛呼出聲、下一瞬又咬著牙忍住,笑著向林佟抬起頭
“小佟,你真的以為普通的可以傷到我嗎”禪院直哉按住肩頭正在不斷涌出鮮血的傷口,剛剛是他沒有防備,他作為一個一級咒術師絕不可能再被林佟打中。他看著拿槍口對準自己的小妻子,像是再看一直不自量力、向主任揮舞爪子的小貓“聽話,把槍放下,別逼我把你關進籠子里。”
禪院直哉金眸中壓抑著沉重的怒氣、腦海里已經想起了庫房里那只一人高的金籠。等這他制服林佟,他會把少年那雙不聽話的手綁起來,然后把他關進籠子里好好反省。
然而下一秒,他聽到一聲輕蔑的嗤笑。禪院直哉微微睜大眼睛,他看見林佟伸手將烏發撩到肩后,向他挑起眉鋒,永遠溫順美麗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輕蔑而厭惡的神情。
“蠢貨,你看這個像普通嗎”
禪院直哉驟然從小妻子口中聽到這么粗陋的話語,驚訝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然而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咒力正在從傷口中瘋狂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