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笑容倒映在森鷗外眼中。他臉上的驚訝逐漸收斂,向四周的護衛游擊隊打了個手勢,嘴角勾起一個微笑,朝林佟道
“日安,佟君。“
森鷗外看了看已然變成一片廢墟的一樓,含蓄地道“看來你有非常不好的駕駛習慣,這很危險。”
他身邊,游擊隊成員們將槍口下壓,森鷗外的手勢,意思是讓他們不要輕易開槍。
林佟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作,亦或是他根本不怕他們開槍。在槍口之下,他將雙手交疊著搭在車窗上,抬著下巴自顧自地和森鷗外說
“森首領,我是來和你談生意的。”
“談生意”森鷗外略微驚訝地睜大眼睛,掃了一眼周圍的廢墟,向林佟道“這可不像是談生意的態度。”
林佟笑著挑挑眉,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脾氣比較大。要是不消火沒辦法談生意。”
他這話說的太理直氣壯,森鷗外氣過了頭,反而不覺得如何憤怒。他低頭看著這個氣焰囂張的少年,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那你說說看,想跟我談什么生意”
林佟張嘴,剛想說什么,一只血淋淋的手突然印在了蘭博基尼的右車窗上。
林佟嚇了一跳,忘記了自己想說什么,回頭便看見禪院直哉帶血的面孔。
“小佟,我終于找到你了。”禪院直哉盯著車內少年美麗的面孔,眼神有些陰鷙,抬起右拳狠狠在車窗上錘了一下,道“快離開這里,跟我回禪院家”
林佟看著禪院直哉面目全非的臉,驚訝道“直哉,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他完全忽略了禪院直哉說的話,回頭看向森鷗外,正好看見了滿手是血腥,沉著臉站在他旁邊的中原中也。
林佟一怔,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在打架。”
聞言,中原中也緩緩握緊了拳頭,血液還在從黑色的手套里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但他現在已經完全沒心思去管禪院直哉。他緊緊盯著趴在車窗上的林佟,他眼神沒了之前的柔軟,眉宇間還帶著從戰場帶下來的絲縷殺意,顯得有些陰沉。
林佟看著中原中也,心里對這個溫柔的黑手黨感官比較好,因此他笑了笑,很柔和地說“中也先生,你瘦了好多。是最近沒休息好嗎”
中原中也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中驟然升起怒火。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或許是在氣林佟的冷漠,又氣自己的心看到少年的一個笑容就立刻動搖起來。
而另一邊,禪院直哉妒火中燒,他親眼看著美麗的妻子當著自己的面跟別人挑情,氣的五官都扭曲了。接著他看著少年精致的側臉,想到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放到自己身上,心又激烈地絞痛起來。
兩個男人臉色都異常難看。林佟夾在他們中間,臉上卻一絲異色都沒有,還是美麗得像朵搖曳盛開的花。
森鷗外見狀,又嘆了口氣,用一只手安撫般地放在中原中也的右肩上
。此時,禪院直哉心痛氣憤到了極點,他聽見林佟居然在自己面前對別的男人說出那樣溫柔繾綣的話,終于怒不可遏,雙手猛地拍在車窗上沖里面林佟怒吼
“佟你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我一定會把你關起來在生下我們的孩子之前”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塊飛來的巨石砸中太陽穴,頓時神色一片空白。
另一邊,中原中也身上異能的紅光閃爍,看著禪院直哉倒在地上、聲音低沉又沙啞
“閉嘴。”
“好了好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森鷗外不得不出來打圓場。他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暗示他后退一步,接著轉頭向剩下的禪院家咒術師笑著道“我相信這一切都只是誤會。”
聞言,臺階下剩下的禪院家咒術師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他們的人死傷過半,板上釘釘的繼承人禪院直哉被按在地上摩擦,可謂是面子里子都丟完了。而這一切傷害,都被森鷗外輕飄飄的一句“誤會”帶過。
然而,縱然智障如禪院家,在純粹的實力碾壓面前也是會認慫的。在中原中也充滿壓迫感的存在下,咒術師中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一句話。
“很好,看來我們達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