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律立刻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解釋道“只是偶爾到這里來跟人談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沒做過。”
說完,他便看見面前小美人的臉色立刻好看了很多,于是自己也松了口氣。然而下一刻五條律又想到他為什么要對一個今天在花屋里第一次見面的小美人解釋自己沒有亂搞
六眼在自己的腦子里緩緩畫出一個問號。
林佟在得到他的回答后,心上那點不舒服的感覺瞬間散去。他松了口氣,接著拍拍衣服從地上站了起來,低頭對這個時代的六眼道“很高興遇見你,五條大人,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他說完便轉頭就走,沒有給男人留下任何反應的空隙。五條律見小美人突然冷了臉轉身就走,略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隨即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佟的手腕
“誒等一下等一下”
林佟腳步一滯,回頭看向拉住自己手腕的男人,看見對方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有點討好、又有些狡黠的笑容,朝自己道”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林佟垂眼,靜靜凝視了男人臉上的笑容片刻,接著開口道“怎么您想指名”
面對他的條形,五條律一點都不生氣,他彎起眉眼很溫和地說“說不定是給你贖身呢”
總感覺,這個六眼更難纏。
林佟垂眼看著微笑的五條律,敏銳地從眼前的男人身上感到了一點油滑,一點點世故,更多的狡黠。想到廂房里的那一地尸體,林佟感到一絲不妙。
他猝然甩掉男人的手,低聲丟下一個名字,轉身就走。
看著少年透著些許慌亂的背影,五條律用一只手撐著下頜,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的樣子。他的眼神黏在林佟的背影上,順著垂在少年身后輕輕搖晃的烏黑發辮左右移動,一直到林佟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才收回視線。
接著,他低頭輕笑了一聲,蹲在地上用力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些許自嘲“搞什么啊,我。”
這么大把年紀還盯著年輕的小男孩子看,真是不要臉。
五條律在內心唾棄了自己半秒,接著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向上舉起修長有力的手臂、如一只慵懶的雪豹一般伸了個懶腰。
他轉過身,面孔影藏在黑影之下,俊美的五官之間溫和的笑意驟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在高度較低的走廊之下,男人高大的身軀幾乎抵到天花板,他微微垂著眼,濃密而雪白的睫毛掩住一半瞳仁,眉間出現一道仿佛常年皺著眉才會有的細
微皺紋,神情冰冷如寒霜,光是從表情與姿勢上就透露出強大的壓迫感,讓人一瞬間就會忽視掉他俊美的外表,下意識地心生懼意。
林佟的推測是正確的,五條律確實是這個時代的六眼無下限繼承者。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男人的名字即使在后世也非常有名,在五條家內部的家族史書上,是這樣記錄他的
他是五條家千年歷史之中手段最為嚴酷的一任家主,以鐵血手腕鎮壓咒術界的暴君。
今天是御三家一部分高層的聯合會議,然而,明面上說是會議,實質上在權力集中于五條律一人手中的現在,其他的高層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一般說是集會,其實就是一群高層的老頭子找個花街尋歡作樂,聚集著一起說一堆廢話,最后由姍姍來遲的五條律一錘定音,會議結束。
五條律臉上表情淡漠,甚至還打了個哈切,現在離集會開始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但他卻絲毫不著急,緩慢踱步朝位于走廊最深處的廂房走去。
然而下一瞬,他的腳步驟然一頓,五條律抬起頭,眼神里飛快地閃過一絲暗色。
接著,他身影一閃,瞬間從原地消失,接著直接出現了廂房之外,冷著臉猝然伸出手拉開了和室的大門。
滿屋如地獄般的場景瞬間展現在五條律的眼前。
同時,林佟正腳步急促地穿過走廊。
他想著那一屋子的尸體,神色有些凝重。看著眼前錯綜復雜的走廊,在一處轉角停下,左右看了看從一個轉角分出的三條岔路,煩躁地嘖了一聲。
這些人到底是為什么要把建筑搞得這么復雜啊
被傳統日式建筑封閉復雜的回廊式結構文化沖擊到的林佟內心崩潰,再次懷念起了五條悟家一覽無余的都市大平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