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丟了個上億的項目,緊接著一個區域的獨家代理權也丟了,這對梁家來說,雖然算不上傷筋動骨大事,但仿佛傳遞了一個明顯的信號梁家不行了。
包廂里,一群人閑聊,談起梁思諶這個接班人,說他還是太年輕。
但梁家就那么兩個孩子。
“話說梁思憫到底在干什么就整天游手好閑”
四下突然沉默,還真不知道。
“聽說在南城投資了幾個項目,也都小打小鬧,還沒她天天開車出去游蕩的聲音響亮。”
幾個女生笑了笑,大概這時候才能從她身上找到一點優越感“還是有點自己的事業好。”
“雖然她也不愁沒錢花,但這”某男生也嘆息道,“可惜了,扶不起就是扶不起。”
這話還說的委婉,突然有人接了句“這種敗家東西,梁家也真是活該。怪不得都說富不過三代。”
沈明聿從廁所出來,路過兩個房間,都在聊梁思憫,回來跟人說“你梁姐還是你梁姐,一回來就是話題焦點。”
距離上次梁思憫和季旸派對狹路相逢之后,已經兩個月后了,倏忽入了冬,眼看著轉眼這一年就要過到頭了。
沉悶無聊的酒后牌局,這一屋子倒是安安靜靜,誰也不敢提梁家和梁思憫。
突然有人問了句“季、梁兩家還真的要聯姻,梁思憫和旸哥真打算明天低調完婚”
大家想起兩個多月前撞車的小插曲,頓時有種季二公子被訛婚的錯覺。
顧宇珩說“梁思憫跟小姐妹這會兒還在酒吧舉辦告別單身派對呢”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有一種寧愿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也不愿意相信這倆搭邊的感覺。
這家娛樂會所叫“ever”,取自一首英文歌,翻譯過來大概是“燦爛永恒”。是由一個莊園改的,沿街是酒吧,后頭才是銷金窟,統共三棟小樓,分別取名叫“云水澗”、“天上仙”、“花月圓”。
后頭不是熟人不開門兒,寧愿空著。
這棟云水澗幾乎要貼上許少的名了,不過他愿意長期包下來,也不過是因為季旸厭煩娛樂場所,也就這兒清凈,他偶爾還愿意來。
但這家會所跟梁思憫淵源更深,因為老板名字叫杜少霆,而杜少霆跟梁思諶是好兄弟,他的親妹妹杜若楓,跟梁思憫又是好姐妹。
她竟然會去前頭。
今兒個許臨生日,包間里都是人,隔壁兩個房間也是許臨朋友,但因為季旸和沈明聿他們在這邊,那群人不敢過來。
顧宇珩本來是閑聊兩句活躍一下氣氛,誰知道現場足足沉默了五秒鐘,忽然才有人醉醺醺,見鬼似地問“誰哪個季,哪個梁”
聲音提了八度,震驚之情溢于言表。
沈明聿掏掏耳朵,往旁邊一努嘴。
角落里,西裝革履的男人略一松領結,身子后靠,唇角抿出幾分不耐煩的弧度。
腕上的陀飛輪明晃晃閃人眼,可不就是季二公子季旸。
沈明聿倒了半杯加冰威士忌給他,“誰聽了不說一句見鬼,你終于瘋了有什么想不開的,跟梁家聯姻。你瞅瞅衍城覬覦梁家的多少,誰敢把梁思憫娶回家,連提都沒人敢提。”
季二少自進來后說了第一句話,表情冷漠高貴不近人情,外加那么一點漫不經心,看不出來喜怒“可能富貴險中求”
他扯了下唇角“舍生取義,為民除害。”
嗯這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沈明聿配合地“呵呵”兩聲,懶得理他了,只感慨一句問顧宇珩“今兒生意這么好把梁大小姐都擠前面去了”
沒人回話,都還沒醒過神。
顧凌宇半醉,拿著手機翻小視頻,突然“嘖”一聲,“旸哥,你準老婆在調戲男高中生呢你倆這婚姻怎么看起來搖搖欲墜。”
一群人默默打量角落里的人,看他臉色沉,也不敢多嘴,怕惹了季二不高興,以前年紀小,胡天海地鬧騰著玩,如今各自開始接觸自家或者自己的生意,才知道天高地厚。
有些人壓根兒得罪不起,盡管從小一起玩到大,終究還是不敢造次。
只沈明聿不用顧忌這些,嘀咕“我真想采訪一下你的心路歷程,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梁思憫哪根筋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