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旸并不買賬“我看你是討厭我這個人吧”
“隨便你怎么想。”梁思憫側過頭,不再看他,但仍舊覺得氣不過,過了片刻,又把頭扭回來,瞪著他,“在你眼里我也不怎么樣,憑什么要求我。”
季旸擰著眉“你非要無理取鬧”
“那你就非得嗆我”梁思憫真的要氣笑了。
“梁思憫,講講道理好不好。”季旸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不回家的是你,你要我來找你,好,我來了”
梁思憫打斷他“跟你開玩笑你聽不出來,誰讓你找了。”
季旸耐心幾欲告罄,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看到我就跟吃了槍藥一樣的是你,句句帶刺的也是你,梁思憫你講不講理。”
“我不講理”梁思憫豁然從床上跳下來,居高臨下看著他,“行,我不講理,你第一天知道結婚的時候怎么不說,昨晚我想跟你說話的時候你怎么不說,現在你想起來了。白天見了我就一臉冷若冰霜跟我欠你八個億似的,你這會兒裝什么情緒穩定禮貌包容。就許你跟我擺臭臉”
說著,她就忍不住又想起湯茵那個事兒“我說不讓你攥我手腕怎么了,就許你覺得我粗魯驕縱不講理,我連表達不喜歡的權力都沒有我跟你結婚又不是賣給你。”
季旸掐住她的腰,猛地往身前一勾,梁思憫就從站著變成趴在他身上,她氣得想咬他兩口,“你又干嘛”
“我只是想跟好好說兩句話,不讓我攥你手腕,那就這樣好了。如果你連這個也不喜歡,那你干脆承認討厭我碰你算了。”他順便復制了一下她的邏輯,“如果討厭我碰你,為什么又要答應聯姻,結婚前怎么不說,昨晚為什么不說,今天對著別的男人溫柔帶笑的難道是我不是你”
“我沒有”梁思憫手撐在他身上,順便狠狠拍他一下,“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自己腦袋里是臟的,看什么都是臟的。杜若楓找合作演員,讓我幫忙穩一下,我答應了難道不做大庭廣眾我是親他了還是摸他了,還是我有任何不得體的言行季旸你別太過分”
“結婚前一天戳人家高中生臉的不是你”季旸冷笑。
梁思憫腦筋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天在公共區域,誰都有可能在,被告狀了也不是沒可能。
“呵,連一個小屁孩你也在意,怎么,你男人的自尊心這么脆弱。你在現場看見什么了嗎還來質問我婚前的事,那你過去的感情史我也可以拿來審判一下”梁思憫瞪著他,透過眼鏡片看到他冷嗖嗖的眼神,玻璃的反光更是給他添了幾分肅殺,搞得跟電視劇里變態斯文殺手似的。
梁思憫氣呼呼的,又沒地方發泄,最后怒了一下,突然抬手摘了他眼鏡。
兩個人姿態怪異地坐在床邊,她整個人快要跪在他腿上。
離得近,突然摘了眼鏡,像是要接吻。
梁思憫才沒有想親他,冷冷看他一眼,“大晚上的,戴個眼鏡,裝什么斯文變態。”
季旸
狠狠掐緊她的腰,
,
互相較勁似的,他拼命把人把身邊拉,她拼命想掙脫,最后她也沒掙開,反而跨坐在他腿上,“說你變態,你還真當個變態啊禁錮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我小時候養過一只貓,非常的不聽話,每次做錯事,我想跟它溝通,它都一副拼命掙脫的樣子,好像我要迫害它。你現在就跟那條不聽話的貓一樣。我抓住你,只是不想你掙扎太過傷了自己,氣呼呼地亂竄,跑掉了我很難處理。我不喜歡把事情拖成死結再去解決。所以,梁思憫,告訴我,你到底對我哪里不滿。”
“我是貓你還是狗呢”梁思憫罵他,“我家以前養的狗就跟你一樣,仗著自己體型大就肆無忌憚,文明人從來不會這么強勢地限制婦女的人身自由,我是你老婆也不行,婚內也算”
她個子挺高的,骨肉勻停,并不纖弱,大約是覺得太過強硬的掙扎鬧起來太難看,幾次掙脫無能,也放棄了,只嘴巴一張一合地吐槽他。
仿佛根本沒聽到他剛剛想要溝通的訴求。
季旸第一次有一種無力的感覺,他視力并不算很差,只是大約白天忙碌一天,一直沒能休息,這會兒摘了眼鏡,看她的臉都是帶著點模糊的。
熱意還沒消散,又吵了一會兒架,白皙的皮膚透著粉色,額頭沁著汗珠,連眼神都因為激動泛著水光,嘴巴卻有些干,一張一合碎碎念,比唐僧還能念經。
或許是出于一種劍走偏鋒的沖動,又或者只是想讓她閉嘴,他低頭,吻住了她略顯干燥的嘴唇。
交換著唾液、呼吸,還有欲望。
梁思憫的確一下子閉嘴了,她的腦袋里自己跟自己吵了一架。
因為她實在想不到,自己怎么罵著罵著還能把他罵得獸性大發的,又覺得是不是他說不過干脆就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