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梁思憫的手就翻轉了過來,領帶拎在她指尖,舉在他臉前,她挑了挑眉,仿佛無聲挑釁你這點小把戲。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學習防身術了。
她的第一任老師是個身形高挑的黑人女性,皮膚黝黑,肌肉結實,頭發總是扎得很緊,笑起來十分溫柔,但她可以徒手攀越兩米的高墻,只需要一點借力點,也可以很輕松地通過技巧和力量打倒對方和掙脫束縛。
梁思憫當然很羨慕,可惜她的身體條件并不允許,她也沒有興趣日復一日的訓練。
不過長久的學習和鍛煉,讓她也獲得了很多的技巧和能力。
以及,她的身體素質一直不錯。
“我幾歲的時候就掌握這種技巧了,我那時候經常在想,如果哪天我被綁架了該如何應對。”梁思憫拍拍他的臉,“沒想到有一天用在這里。”
季旸“”
他沉默地低著頭,把領帶拿了過來。
梁思憫懶得跟他計較,也沒有從他身上下去,這輛車是商務轎車,擋板升起來,前后座的隔音非常好,甚至如果后座想要聯系司機,還要通過對話按鍵。
這也就避免了尷尬。
但梁思憫還是不想在這兒胡鬧,她趴在他懷里,小聲說“我沒有不愛你,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一直說,顯得很輕浮。”
季旸“你在這兒點我呢”
說誰輕浮。
梁思憫沒有那個意思,但聽到他這么說還是氣笑了“你是不是狗,我說什么你非得跟我犟一下才舒心。”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朝著他胸口戳了幾下。
“我只是感受不到你的愛,所以才要一直問你,你連騙騙我都不行”季旸攥住她手指,再一次把人手固定在背后。
梁思憫對他這種行為已經免疫了,安靜地看著他“感受不到你是自己有問題。”
“那你說一句愛我又怎么樣呢”他低頭看她。
梁思憫“”
“不會怎么樣,但你的喜歡就那么丁點,你不敢說你就一點點喜歡我,也不愿意撒謊說你很愛我,你知道我很認真,所以你害怕了,你害怕你說出口,但做不到,因為你根本就不愛我,那一點喜歡,也就足夠支撐你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能處就處,不能處就散。
能過過,不能就離。
挺喜歡的,但不喜歡也行。
季旸伸出手,把她圈進懷里,按在胸前,腦袋擱在和肩上,像是身上壓了萬噸的重力。
“我沒有逼你,我就想聽一句你說愛我,假的也行,不要你負責。”季旸低聲說。
他整個人顯得落寞,渾身上下都是一種故作堅強的破碎感。
他剛剛從蘇明凱身上學來的。
梁思憫沉默許久,但還是說不出來。
但她確實生出了一點愧疚。
她并不是不敢,但他
或許說的也沒錯,他太認真了,她不想敷衍他。
或許她自己也沒搞清楚,到底什么愛不愛的。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可如果只是一個人覺得好
其實以她的脾氣,最討厭別人一遍一遍要求她。
可她雖然有點想罵他,倒也沒有很反感,反而看他這么氣急敗壞,還想逗逗他。
梁思憫抬頭,親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