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不配。
“星港關門了沒有”梁思憫突然問了句。
杜若楓垂眸往下看,和正好抬頭的杜少霆四目相對,她渾身的血液好像逆流了,唇邊似乎還殘留著他臉頰的溫度,她睫毛微顫,在看到杜少霆斂起的眉毛之時,賭氣似地別過了臉。
那天晚上他抱她去臥室,其實剛碰到她就醒了,只是貪戀他的懷抱,于是裝睡。
臥室就在幾步之外,那個橫抱短暫得讓人難過,他彎腰,輕手把她放在床上,像是怕驚擾她美夢,整個人俯身到最低,才小心地把手抽出來。
他向來不是脾氣好的人,也不夠耐心和細心,可對她卻總是小心又小心。
他總是這樣,好像她的一切是都是天大的事,好像她的一根頭發絲都是極要緊的。
他永遠也無法正視兩個人的關系。
于是她微微抬頭,親在他的臉頰,她睜著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就那么直勾勾看著,有一瞬間的沖動,想要捅破這層窗戶紙,但他只是愣了片刻,說了句早點休息。
然后第二天繼續裝作若無其事。
梁思憫撞了她一下“發什么呆”
杜若楓回過神,扯了下唇角“關了,但你想去,當然隨時都可以。”
大金主,那邊當然會給足面子和優待。
梁思憫點點頭,也是。
不過,她扭過頭看她“你到底怎么了”
從小一起長大,梁思憫再了解她不過,她不是很活潑的性子,但也不是個內向的,有心事的時候還是很明顯的。
“我親了我哥一下,然后我倆現在僵住了,第二天他若無其事避而不談,我幾次想開口,都被他打斷了。”杜若楓憋了這么久,終于還是憋不住傾訴啦,她抱了下腦袋,“我以前覺得我能忍,忍一輩子都行,如果他要我嫁人,那他只要挑得出來,我就嫁。但現在我不想忍了。”
真的快要憋瘋了。
梁思憫其實早就有所察覺,但她不說,梁思憫就當不知道,可既然她提了,她也沒必要裝得很驚訝的樣子,只是摟住她脖子,小聲說“把他灌醉,生米煮成熟飯,然后一邊哭一邊說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他肯定招架不住,你哥這人就心軟,你還偏要逞強,你是不是呆。”
杜若楓“”
她拍了她一下,“你都從哪兒學來的歪主意。”
梁思憫捏了下她的臉“聽我的,他還能怎么著你,他明明最要緊你。”
另一輛邁巴赫追進來的時候,杜少霆和周承琛剛下車,于是回頭看,卻看到季旸從車上下來。
季旸被梁思憫拋在家里,只好自己追過來。
這幾個人里,數季旸最小,面前兩個人,一個是他老婆閨蜜的哥哥,一個是閨蜜的老公,為什么一起出現在這兒,就不知道了。
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話少,見了面,連寒暄都省了,互相一頷首,就算打了招呼了。
路寧挽著周承琛的胳膊,覺得自己快要被凍死了,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冰凍。
外頭的雪真大啊,紛紛揚揚,鵝毛似地往下飄,路寧仰頭看,二樓小露臺趴在欄桿的兩個人美得讓人心驚。
這么冷的天,露臺上的花卻開得花團錦簇,被大雪壓了伸在外邊的枝,有種伶仃脆弱卻又倔強凜冽的美感。
人仿佛站在畫里,杜若楓一身雪白,像是要融進雪色里了,襯得眉眼更加楚楚動人。另一個一向穿得隨意,今天意外穿了條冬款的旗袍,剪裁合身,曲線玲瓏,隨意倚靠在那里,像是什么雜志拍攝的現場。
梁思憫摟著杜若楓的肩膀,兩個人不知道說起什么,頭挨著頭笑得明媚開懷。
路寧也忍不住笑了下,看見兩個姐妹比看見老公開心多了,這會兒恨不得這會兒就飛過去找她們。
要上臺階了,周承琛扶了她的腰,順便低聲說了句“看路。”
語氣沉沉,像是責怪她心不在焉。
路寧垂眸,不怎么愉快地撇了下嘴,在心里罵他。
她常常吐槽他,甚至她還有個小號,換上他的頭像和昵稱,她想罵他的時候,就對著小號罵,如果實在不解氣,就用小號回復自己對不起我錯了,寧寧。
她其實也不喜歡他叫寧寧,他那張棺材臉,實在很像是長輩對晚輩的稱呼。
可讓他叫老婆或者寶貝,好像更難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