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旸到最后還是忍住了,閉眼緩了下情緒“到這里,嗯”
梁思憫一向不大守規矩,什么克制理智,在她這里不管用,只要代價在可控范圍里,她是不會顧慮太多的。
她并不說話,只是也沒停下來。
帶著點怨氣斷斷續續親他,他便沒扛得住。
中途他退出片刻,依稀記得床頭有備,卻沒找到,被她按住了,含混說了句沒事。
到最后,他及時抽離。
但的確沒做什么措施。
就一回,結束他幾乎立馬離開了床,梁思憫歪著頭還笑他假正經。
他扯了下唇角,冷笑一聲“等你好的時候再跟我說一遍。”
看他會不會放過她。
梁思憫也沒堅持,招招手抱著他睡,咬著耳朵跟他說話,說她小時候愛吃甜食,爺爺那邊的甜食那是真的甜得過分,她體檢的時候,牙齒不太好,爺爺就嚴格控制她攝糖量了,每回她剛吃得高興,就沒了,她特別生氣。
“然后呢”他問。
她笑了笑“然后我就說,等我長大了,我要一天吃一百顆糖。”
“你吃了嗎”
“沒有,長大就忘了,但我不是小孩子之后,就知道很多事其實是很難選擇的,做個小朋友挺好的,有人替你做決定,長大了會發現很多事是沒有對錯的,選哪個都可能對,也都可能錯。”
“長大了呢乖寶寶。”季旸摸她的腦袋。
梁思憫拍他的手,沒好氣說,“你就像那些糖果,吃多了牙疼,不
吃又饞,你問我愛不愛你,我沒辦法說不愛,但也不敢承認愛,因為不僅是愛,我覺得我有點沉溺。我好喜歡你。”
季旸低著頭吻她,恨不得把自己洗干凈打包送她懷里。
“真的嗎”
“假的。”
“口是心非。”
“那你還問。”
第一天兩個人一大早在查房前就溜回醫院了,但還是被發現了,兩個人都挨了一頓訓斥,尤其季旸,傷口都快大好了,突然又撕裂了。
季旸掛了電話,喉結滾動了一下,腦袋有些發懵。
那會兒第一天,季旸還問她要不要吃藥,她說不吃,就一次,還是體外,沒必要。
看他表情嚴肅,她還笑了笑“生個孩子玩一玩也不錯,給奶茶湊個伴兒。”
季旸嗤一句“那千萬別像你,不然奶茶也太慘了。”
梁思憫很不滿“像我才好,你就可以雙倍倒霉了。”
季旸但笑不語,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來的歪理,他明明就吃這一套,她竟然覺得他倒霉。
孩子像她挺好的,漂亮,活潑。
她哪里都好。
季旸回過神,盯著沙發上半夢半醒的人一直看,最后沉沉吐出一口氣,心中的直覺越來越強烈,放棄自測,直接叫人安排了檢查。
梁思憫幾乎是半夢半醒被抱上車的,她懵懵的,自己系上安全帶,問一句“嗯我們去哪兒”
她有時候也挺好玩的,因為自由散漫,也就對一切突發狀況都很淡定,天塌下來她可能還會拍照發個朋友圈,贊嘆一聲厲害。
萬事不愁,摔倒了先躺一會兒。
遇到突然的行程,她也不會很介意。
季旸歪頭抱著她的臉親了親,輕聲安撫道“去檢查一下,你可能是早孕。”
“早孕你個大頭鬼,你都不讓我碰你”這幾天身體好了她沒少逗他取樂,他非常有原則地拒絕了,倒也不是堅貞不屈,他對自己的自制力并不太有自信,并不想在她還沒出院的時候胡來。
這會兒梁思憫突然沉默了,大概也是想到兩個人偷溜出病房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