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旸很擔心她的身體,隔天又強迫帶她去做了個詳細的體檢。
他有些后怕,這種狀況下,實在不適合有孕,怪他失了分寸。
還好沒出什么事,不然他萬死難辭其咎。
其實梁思憫也沒有那么淡定,只是事情已經發生,糾結后怕都沒有用,往前看就好了。
她雖然之前說不想那么早要小孩,但也沒有很排斥,如今真的有了,她又覺得挺好的。
小孩兒啊像季又又那種嗎
奶奶的小團子,乖乖的。
或者像季旸小時候,小大人,小正經,他小時候其實挺招人喜歡的。
倒也不是性格,就是聰明穩重,別人家小孩。
只是不招她喜歡。
但她即便挺討厭他,也必須承認他是個客觀意義上招人喜歡的孩子。
當然,最好還是不要像她了,她小時候可難管了,精力又旺盛,好奇心特別重,爺爺說有時候很想揍她。
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梁思憫瞞得死死的,也就不喝酒,不飆車,不熬夜,不參加轟趴很簡單嘛
醫生說前二個月的時候要格外小心,注意事項她都有聽。
特別幸運沒有孕反,于是吃嘛嘛香。
爺爺終于回來了一趟,他過年的時候滯留在某國,后來得知她去度蜜月了,也就不想那么早回去了,轉道又去了別處,當地經濟水平不怎么樣,他又深入到叢林里,徹底失聯到上周,得知梁思憫出了車禍,直接包了一架直升機回來,一見面恨不得把梁思憫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左左右右每根汗毛都看一遍。
“爺爺,我沒事,我好好的呢”梁思憫還蹦了兩下,把不遠處的季旸嚇得心臟病都快犯了。
盡管醫生說也不用過于緊張,但他總是莫名對梁思憫有一種過分的關注和在意,而他明知道這種關注是非必要的。
到最后他不得不去做心理咨詢,心理醫師說他可能是有點焦慮。
這是季旸第一次見梁友明,以前都是在新聞里,他年輕的時候是個很有野心和魄力的企業家,樂觀開朗,十分健談,關于他的采訪都幽默風趣,跟他兒子和孫子那種嚴肅疏離的形象大相徑庭。
倒是梁思憫很像他。
他去國外已經二十多年了,曾經的中年人,如今已至暮年,滿頭銀發,但卻并沒有老年的神態,他穿一件飛行夾克,銀發后梳,精神矍鑠,尤其眼神,仍舊湛亮,氣勢壓人。
他把梁思憫打量完了,確認真的沒事,才側頭看了一眼季旸,爺爺的眼神有點駭人,比他年輕時候的風趣幽默,多了幾分威壓,仿佛帶著騰騰的殺氣。
季旸不自覺有些緊張,站直了身子,微微欠身“爺爺。”
梁友明招招手,叫他往近處坐,問他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家里可還好,喜歡吃什么
全是一些細枝末節的喜好問題,他卻如臨大敵,一字一句都要在腦海里斟酌,不敢
慢待半分。
直到梁思憫往爺爺旁邊一坐,抱住老人家胳膊“爺爺你干嘛,你嚇到他了。”
梁友明那張嚴肅的臉上,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仿佛冰雪融化,焦灼的空氣似乎都松動幾分,季旸這才得以順暢呼吸。
梁友明歪著頭看梁思憫“我就跟他聊聊天,看你那護犢子的樣兒。”
梁思憫撇嘴“您那是聊天嘛”
就連季旸都忍不住扯了下唇角,他老婆還是很愛他的。
這會兒在梁家,等著中午一起吃飯,今天人都到了,梁思諶把云舒都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