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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沒有人預先料到這樣的情況。
余寒已經不是未成年,這種帶著“武器”闖到別人的地方當場打死人的行為,接下來會面臨什么樣的后果可想而知。
余歆被迷奸,一旦警方介入會向犯罪嫌疑人追究刑事責任,可嫌疑人已經當場身亡,法律無法再向他追究。而余歆作為受害者,此后余生都將承受痛苦。
當天晚上,林尋三人被帶去派出所,余歆則被送往醫院。
余寒第一時間接受訊問,林尋和蔣延程度較輕,但也是目擊者和參與者,分別在不同的房間做筆錄。
余寒不知道林尋“穿越時空”的事,蔣延卻是知道的。
蔣延沒有隱瞞林尋告知的前情,林尋也對此直言不諱,兩人的話聽在警方耳中很快就做出判斷一個連續四年照顧患有精神分裂癥的母親,因此受到影響;另一個四年前受到母親自殺事件的刺激,多次強調自己親眼看到母親自殺的現場,說可以回到過去,多半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
許亦為、余家爸媽、蔣爸相繼趕到,許亦為準備充分,不只帶了律師,還有林尋的身體檢查和病理報告,甚至連許南語那份病例也帶了。
警方核實過資料,允許許亦為以監護人身份帶林尋離開,并反復強調讓許亦為一定看管好林尋,該治病治病。
走出派出所,林尋還忍不住回頭看,隨即問走在前面一言不發的許亦為“他們會怎么樣”
許亦為說“張律師會留下來處理余寒的案子。蔣延的情況不算嚴重,但張律師不能一對二,他已經幫蔣家聯系法律援助,稍后就會過來。”
這么短的時間,當余家和蔣家還處在不可置信的混亂中,許亦為已經安排好一切,就像有先見之明一樣。若放在前面兩個世界,林尋還會驚訝,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
林尋站住腳,一眨不眨地看著前面的許亦為。
許亦為也停下來,側身挑眉。
夜色籠罩下來,沒有月亮,卻有繁密的星星。
路燈旁許亦為的車已經等候多時,他們卻站在路邊看著彼此。
隔著幾步,林尋像是再一次重新“認識”他一般,人還是這個人,卻因為了解程度的不斷加深、因為角度的不同而產生新的認知。
得知許亦為來了派出所,林尋生出的第一念頭就是為什么每一個世界的許亦為永遠都是這樣冷靜、游刃有余哪怕母親許南語多次囑咐、告誡許亦為,在她的女兒林尋身上將會發生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可這種“知道”和親身經歷相比是有本質差別的。
難道就因為許南語的提醒,許亦為一早就做好各種準備,以便迎接這一天還是說他不只知道將會發生什么,還是和她一樣經歷過很多次
林尋上前幾步,站在許亦為面前“我想幫他們。”
她指的是余寒和余歆。
許亦為垂下眼簾,客觀分析“按照現在的情況,余寒一定會接受法律制裁,張律師會幫他爭取量刑。至于余歆,傷害已經造成了,咱們能做的很有限。身體上的傷害會愈合,但心理上的只能要靠她自己。”
這些道理林尋都能明白,這個世界有它自己的規則和秩序,即便能穿越時空也不是無敵的,不可能任意妄為,更不可能因為個人好惡、一己私欲去判定誰該死誰該活。
林尋“下午學校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接。我的能力有限,沒有錢也沒有關系,但如果是你,一定可以阻止這場悲劇。”
許亦為卻說“你慢慢就會明白為什么不能輕易介入他人的因果。就算你能改變、糾正某件事,那也是一把雙刃劍,最終一定會反噬。”
林尋輕輕眨了下眼睛,心里堵得慌“所以你從來不告訴我真相,是因為告訴我也沒有用,我知道得越多反而會痛苦,還不如不知道還是說介入他人因果,會反噬到自己身上,你不希望我因為他人而受傷”
許亦為錯開目光,沒有回答。
沉默片刻,林尋問“如果我一定要這樣做呢,我會怎么樣你要阻止我,還是幫助我”
許亦為反問“你哪次出事,我沒有幫你”
林尋點了下頭,看著他的眼睛,不再提要求,而是問“類似的事,你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情況累嗎”
許亦為似乎沒想到林尋會這樣問,與她對視片刻,遂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笑了下又轉身“先回家吧。”
林尋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那背影和過去的某一刻的他重疊在一起了,可那畫面很快消失,就像是她的錯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