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真的死掉的。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
林尋“一定有辦法讓所有人都活下來,不再遭遇這些痛苦,對嗎”
那道聲音“當然有,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又是這個論調,林尋已經會背了。
看來這就是“她”的性格。
這之后,林尋又問了幾個問題,但那道聲音不是不想回答就是“裝死”。
直到夜深了,林尋吃了藥,將今天發生的事錄進錄音筆,隨即睡下。
翌日清晨,林尋洗漱完便敲響許亦為的房門。
他的房間她從來沒有進去過,這次也是一樣,只站在門口。
許亦為才睡醒,身上穿著睡衣,眉頭皺著,好像不太高興有人打攪他的睡眠她還以為他這種工作狂魔是不用睡覺的。
林尋說“我想請假去找柳周醫生做催眠。”
許亦為上下掃了她一眼,關門的同時落下一句“樓下等我。”
林尋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餐,直到許亦為下樓。
許亦為喝了半杯咖啡,吃了兩片吐司,期間還打過兩個電話,折返后說“余寒行兇的工具是蔣延的,這點比較嚴重,但還是有辯護的空間。”
林尋接道“是我提議要帶上那些工具的。”
許亦為“你有病,他們倆是正常人,相信一個病人的瘋話本來就是他們判斷有問題。不過蔣延照顧蘇云四年,聽多了這種瘋話,是有可能受到影響。如果能證實他也有精神問題,這件事就容易解決了。不過余寒就沒這么幸運了,同樣的理由不可能兩人都用。”
林尋“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只能保一個蔣延情節更輕,更容易脫身。”
許亦為“從全局上考慮,的確。”
林尋半晌不語。
許亦為看了她一眼,又道“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余寒看到余歆的遭遇,作為哥哥憤怒是正常反應,但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打死一個人,這說明什么那個導演的頭骨都被敲碎了,面部骨骼凹陷,余寒用的武器是指虎和扳手,他是一個有正常思考能力的成年人,難道不知道以這兩件東西會要人命嗎還是說他知道,但因為腎上腺素激增,短期內降不下來,令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林尋又一次看向他,沒有著急回話,琢磨了一下才說“你是想勸我想開點,以余寒的性格,就算這次不出事也會有下一次除非他一輩子都不受到這種強刺激。”
許亦為點了下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了眼手機說“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再次見到柳周醫生,林尋不像上次那樣拘謹。
柳周關心地問了幾個問題,包括在經過一次催眠后有沒有后遺癥等等。
林尋搖頭,一板一眼地回答了問題,便提議開始催眠。
而且這一次,林尋沒有要求許亦為陪在旁邊。
直到準備好所有前期工作,柳周開始做引導。
林尋躺在躺椅上,心里無比地安定、寧靜,前兩個世界遺留的所有不確定在這一刻全都滾出了大腦。
她心里只有一個目標去見蘇云。
隨著音樂聲和柳周的引導,林尋很快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
又是那個街心公園,又是那個長椅。
風很輕,樹梢沙沙作響,可以嗅到植物的氣息。
林尋睜開眼睛,再次看到了蘇云,卻是表情猙獰且即將崩潰的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