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剪刀拆了快遞箱,瓷都的店家很細心,里面塞了滿滿當當的塑料泡沫,而她親手制作的錦鯉杯,安安穩穩裝在一個方形的簡約禮盒里。
瓷杯分量不輕,而且比她想象中的好看不少。
上色的時候,她還覺得顏色還不夠鮮艷,沒想到經過高溫燒制,顏色均勻又清雅,頗有幾分宋代雅韻。
尤其那兩條錦鯉,沒燒之前灰撲撲有點呆,燒完之后,透著瓷器獨特的潤澤光芒,多了些許鮮活之氣。
舒云念將錦鯉杯仔細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是一份拿得出手的禮物,她重新放回禮盒。
禮物和解釋都已到位,萬事俱備,只差那位活祖宗了。
然而,直到九點,蘭姐都下了班,傅司衍還沒回來。
和蘭姐告別,將大門關上,舒云念在玄關出了好一會兒神,才走到客廳沙發坐下。
掌心握著手機,她眸中閃著糾結。
要打個電話問問么
畢竟自結婚以來,他幾乎從未晚歸。
細白手指翻到通訊錄,腦中忽又想起那約法三章互不干擾對方生活。
他沒必要和她報備,就像他之前也說過,她不用和他報備。
但
望著墻上掛著的時鐘,舒云念咬了咬唇。
在瓷都團建時,他不是也問過她的行程嗎
既然他沒有完全遵從規則,那她也不必完全遵守吧。
她想,等到十點,就打電話。
只是不等她先打電話,九點四十,方秘書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太太,您現在方便么”
舒云念接起電話,心里一沉“怎么了”
“先生喝醉了,今晚應該是在清溪園歇下。”
方秘書道“您方便的話,麻煩去他房間拿下他每日要服用的藥,我現在派司機過去取,明早他也可及時服用。”
“喝醉了”
舒云念詫異“他身體才好,怎么就喝酒了”
方秘書“今晚先生和幾位朋友在清溪園小聚,大概是興致所致,多喝了些。”
“興致來了也不能這樣胡鬧,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呀。”
不等方秘書回話,又聽她道“你派司機來吧,藥我會收拾好。”
“好的。”
電話掛斷,想起太太剛才那個語氣,方秘書不由蹙眉。
怎么覺著那位性情溫柔、對誰都溫聲細語的太太,莫名有了幾分自家老板的氣勢
難道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也沒多想,他繼續吩咐清溪園的傭人們收拾著房間。
將近凌晨,皎潔月色籠罩著整座幽靜的園林。
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古宅后的停車場,方秘書聞訊趕來,見司機下車,皺眉“怎么拿個藥去了這么久”
話未說完,就見司機朝他尷尬搖搖頭。
下一秒,后座車門推開,一抹纖娜的身影緩步下車,嗓音輕柔平和“不好意思,我收拾東西,耽誤了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