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腳傷了不方便行動,艱難地往房間的角落挪了挪身體,徐景裕一直冷眼看著她,并未出聲和搭手。
她從竹筐上取下那糖葫蘆的掛墜,“也算是答謝前幾日的救命之恩”
徐景裕取了這東西,應該就會離開了吧
在原著故事里,不管是江昭還是江朝,分明都跟徐景裕沒有關系。
他們還是沒有交集的好。
徐景裕伸手接過,指尖觸碰到她的時候,江昭不由地打了個寒顫,明明這屋子里的火爐還未熄滅,她卻突然覺得很冷。
徐景裕為何要這個糖葫蘆掛墜,難道他想收集所有糖葫蘆有關的東西,來引蛇出洞
可這世間,喜歡糖葫蘆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什么特別的喜好。
江昭都已經死了千年。
徐景裕竟還如此堅持在尋,到底是什么理由讓他如此想要確認她的生死
若是有人說是因為“愛”,連江昭自己聽了,都會覺得是個笑話。
徐景裕取了那掛墜后就離開了,強硬的手段拿了她的東西,不道謝也沒有拿什么來交換,跟那日一樣,就這么消失了。
江昭還記得,她在徐景裕身邊那些日子里,徐景裕是會給自己帶一些小禮物回來的,但她每次都會做些小玩意兒作為回禮給他。
“徐景裕,人都講究禮尚往來的,雖然我送你的東西不算貴重,但都是我認真做出來的,下次若是有人送了你東西,你也要記得回禮。”
當時徐景裕就是看著她,也沒應答。
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拿,什么珍寶都有人雙手奉上,“回禮”這樣的字眼,根本不在徐景裕的認知范圍內。
只是那時她天真,覺著徐景裕寵自己,她恃寵而驕,妄圖改變一個沒有七情的魔。
待徐景裕走后,江昭才艱難地移動,今日腳傷得有些嚴重,她忍痛爬到床邊撐著床板坐起來,腳背處的淤青開始有些慢慢發烏色,并且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坐在床上出了會兒神,江昭最后還是咬咬牙下了床,忍著巨痛從后院出去,打算去前面取些敷藥。
剛推開房門,木門的吱呀聲伴隨著一道少年的輕蔑的嗤笑一同傳來。
江昭抬眸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蜷著一只腿,坐在樹上,手里還拎著一把長槍。
長槍上的血跡未干,還在往下滴落。
落在雪地上,暈開血色。
江昭覺得這一幕極其刺眼,她站在門口,看向他,卻格外冷靜,抬手用自己手上的小刀別開他的長劍。
少年一臉鄙夷地打量她,尾音吊兒郎當地拖著“你這樣的凡人,就應該獻祭在我的劍下,給我的劍添些新的血氣”
江昭雖為凡人,但也能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看樣子,也是魔界中人,不過他至少是幻化了凡體,不像徐景裕那般直接用真身現世。
她斂了斂眸,沒有驚慌,而是說“我與你們無冤無仇”
“小爺我倒是想殺。”他隨即又自覺收了這劍,血的痕跡依舊順著刀柄落下,濺在他衣角也毫不在意,“可魔尊大人,不許我殺你。”
江昭不解“魔尊”
“方才你還跟魔尊大人說過話,怎么就忘了金魚都沒你忘得快”
江昭“我不知那位公子身份,只知不是凡人。”
“現在知道了好了江朝是吧”少年繼續打量她,不情不愿地報上了名字,“小爺我名為夷牙,這是魔尊大人親自賞的名兒。”
“敢問夷牙公子有何貴干”江昭問詢道,“我也不知何時惹惱了魔尊魔尊大人想要之物,我已經交付給他,其他的還請公子明示。”
“呵,你以為小爺我想留在這里看管爾等此般低等凡人”夷牙聲音悶了幾分,確實不悅,“明示你,別,管,你就乖乖被看著,一凡人還想如何”
雖然不算問出了什么來,但江昭還是聽到了他說“看管”二字,看來徐景裕連跟“江昭”有幾分相似的人都不愿放過
真的有那么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