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忽覺自己心間郁結,一陣明顯的沉悶痛感后,似是有人運力狠狠拍了她一掌,她眼前一黑,也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后徹底暈了過去。
以前的事情,終究還是成為了她心中無法釋懷的郁結。
那是一場冗長的夢。
夢里的江昭和蘇槐的影子重疊,她也想過自己為何會對蘇槐有一種特別的心疼,除了她與蘇盼同姓外,更多的還是因為
蘇槐跟自己的過去太像了。
江昭孤身一人來到這異世界,而蘇槐則是孤身一人來到異國,她們都是孤獨的,在這樣沒有任何親人、朋友的地方。
江昭太理解她的那種孤獨。
所以也漸漸明白,為何蘇槐如此執念要留下這個孩子,因為那個孩子,會成為她真正的家人。
當蘇槐的血灑在了那雪地之間時,她就倏然覺得心中刺痛,郁結這一口氣堵著。
江昭還是不可自抑地想起了自己的死亡。
那是心病。
于是在這場昏迷之中,她走在彎彎繞繞、漆黑的迷宮之中,四處撞壁,呼喚誰的名字都沒有回音,江昭是害怕的,在一個小角落蜷縮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徹底醒來之前,江昭聽到了燃燒的木柴聲,隱約的溫暖傳來,她終于聽到爹爹的呼喊“朝朝”
是爹爹
她要醒來,告訴爹爹自己沒事
“爹爹相信你沒事的,我們朝朝最堅強了,你知道的吧,你娘當年早產,生下來身子就弱這么多年,我們朝朝還不是健康長大了。”
“你可得醒來,不然今年去見你娘的時候,爹爹我可沒法交代咯。”
江昭拼命喚醒自己,終于在聽了江吟山的叨念許久后才小聲開了口“爹”
江吟山難以置信的欣喜“朝朝你醒了”
“嗯”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先起來喝點水或是吃些什么嗎”江吟山趕緊問。
江昭緩慢醒來,下意識地皺了下眉后撐起身子來,她迷茫地看了看這安靜的四周,忽然有些分不清自己所見的是現實還是夢境。
那一切,都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
一定是夢吧
一定是因為徐景裕說了那些話讓自己憂心,才會生出這樣的噩夢。
江昭馬上看向江吟山,問“蘇姑娘呢我做了個夢夢到蘇姑娘她”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江吟山垂下了眼簾。
“阿朝,那不是夢。”江吟山沉聲道。
江昭的身形再次一顫,正欲開口,房門卻突然吱呀一聲又開了,門外的人身形依舊挺拔,佇立在雪中還是那么干干凈凈的模樣。
徐景裕察覺到了她醒來的氣息。
江吟山見是他,卻忽然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還喚他“徐公子。”
徐景裕沒進來,站在門口睨了江昭一眼,那盡在不言中的輕蔑眼神看得江昭一陣心煩意亂,他仿佛在說
我說了,她快死了。
我也說了,她會不會死,你等著瞧不就知道。
江昭看著他,好幾秒沒說話,最后卻咬咬牙,忽然喚他的名字。
“徐景裕。”
“你救救她,好嗎”
她服這個軟,她可以去求徐景裕,只要他去救蘇槐,因為只要徐景裕愿意,從冥界撈回一個凡人并不難。
徐景裕垂眸,聽著她那幾分乞求的哽咽語氣。
可他分明看到她的眼神
是充滿了恨意的厭惡。
明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不管是凡人的生死還是“江朝”的心情,但在她用那樣的眼神看他的時候。
自己那顆心,竟然被她的恨意狠狠地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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