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為了五娘報仇。
苻承澤揮手叫人把鵝鴨鐵籠抬走了,隨后舞姬們從側門魚貫而入,堂中絲竹樂聲起。
崔姣觀察到那些舞姬跳的是胡旋舞,褐發碧眼,蒙著面紗扭動著曼妙細腰,像西市里見過的酒家胡,但沒有酒家胡皮膚白皙。
這是大食國來的舞姬吧。
像是應證她的猜測,領頭的舞姬轉動著身體到苻琰的食案前,熱情的展示著她的舞姿。
但是苻琰一直低頭慢慢品酒,舞姬得不到他的目光,只能退回場中,將胡旋舞跳完,然后解了面紗,是個非常艷麗、膚色微黑的異域美人。
陀婆離與舌人在說什么話,半晌,舌人向苻琰行叉手禮,道,“太子殿下,陀婆離王子對您身后的女官一見鐘情,他想用舞姬跟您換這位女官。”
崔姣僵住了,這大胡子想要和苻琰換她,如果苻琰答應了,她就要背井離鄉,跟著大胡子去大食國。
她這時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襄王會邀她過來,苻琰會帶她來,大胡子是大食國的王子,大食國與大梁多年友好,這大胡子想要她,苻琰很可能就會把她送出去。
崔姣臉都嚇白了,瑟縮著看向苻琰。
苻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抬起了頭,沖陀婆離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說,“孤的女官不送人。”
崔姣緊緊交握的兩只手都是汗,因這句話放松,竟破天荒覺得,即使他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子,但至少他沒想把她送人,他是個好人,她在這一刻,是感激他的。
陀婆離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又唧唧哇哇說了一通,然后起身向苻琰再行個不倫不類的退禮,就帶著他的舞姬走了。
苻琰也起身道,“多謝襄王招待,孤還有政務處理,不便久留。”
苻承澤叫住他,“三哥,這不是我的主意,是陀婆離聽人稱贊崔掌書,所以才要我做東來請你們。”
苻琰冷淡的嗯一聲。
苻承澤聲調稍微低了,“三哥,五娘已經被關了一個月,她知道錯了,想跟長姊賠禮道歉,你能不能與長姊知會一聲”
苻琰掀起眼看他,“襄王都開口求孤了,這個話孤會替你告訴阿姊,只是阿姊原不原諒五娘,要看她的意思。”
苻承澤心里暗恨,朝他彎腰拜了拜,“多謝三哥。”
苻琰心安理得的受著,轉身帶崔姣離開襄王。
回東宮剛過未時,崔姣跟在苻琰身后進了側殿,側殿內有溫湯,苻琰沐浴從不喜她進來,這是她第一次進。
他們繞過了山水鎏金屏風,苻琰脫了長靿靴站上紫茭席,朝她張開手,示意為他褪衣。
崔姣抖著手解掉腰帶,撥開他的上衫,結實的胸膛一點點袒露出來。
片刻要解褲子時,她的臉被一只手給托了起來,她忽覺得腿軟,不受控制的往席上坐,她的臉還被那只手托在手心里,手的主人一寸寸觀摩著她,從臉到頸再往下,最后再重回到臉。
苻琰的酒意有點上來了,思緒也放開,其實陀婆離提出要她時,他有過動搖,但也僅有那瞬息間的動搖。
因為他發現,他舍不得。
所以他要徹徹底底打上自己的印記,任何人都不能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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