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意道好,回了自己屋。
關上門,婢女才道,“六娘,您有沒有發覺太子殿下嘴唇上沾了點什么東西,有點紅啊。”
她不說陸如意還沒覺得,她一說,陸如意就也奇怪道,“好像真是,也許是太子殿下唇色如此。”
婢女道,“奴婢看是吃了哪個小娘子嘴上的口脂。”
陸如意怔了怔,“這話不要亂說,被太子殿下聽到會不喜。”
婢女只得不說了。
陸如意便回想著自己今天去給皇后請安,皇后宮里還坐著好幾個年輕俏麗的女郎,她見過好幾回皇后,皇后向來端莊穩持,這回她過去時,皇后和這些女郎說說笑笑,還給她介紹了這些女郎,其中不乏是大族出身。
皇后還要她們往后好好相處,雖沒明說,但意思她也清楚,這些女郎大抵也會進東宮,將來她們都是太子的女人,皇后當然希望她們好好相處。
太子心性陰冷乖戾,她也不敢肖想這么個人能轉了性,自是能避則避,謹防被他發作,可這些女郎與她同在東宮,終歸會有來往,如果她們之中有壞心,便像她阿耶的后宅那樣,每日雞飛狗跳。
誰受得了。
更不用說,她和太子還同處新居,皇后就把這些女郎叫來相見,可想而知,皇后對她這個太子妃也不是有多看重。
此時此刻,陸如意覺得自己如同浸在冷水里,渾身發冷,卻無計可施。
下午時狍子肉才終于打理干凈送來,崔姣分了四份,親自送去給皇后、大公主和陸如意。
送到皇后宮里時,便免不得見見皇后。
皇后已經和她有快兩個月沒見面了,再看到她時,竟覺得她好像又變得艷麗嫵媚了許多,身段也比從前還玲瓏出挑。
這年輕的小娘子,一天一個樣,崔姣才十六歲,被太子養的好,長的也越發好,那臉那腰越看越能勾魂。
皇后暗暗嘆息,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漂亮乖巧又會做人,換作她是男人,也會想要寵一寵。
皇后朝她招招手,待她走到跟前,皇后又執起她的手來看看,手如柔荑,在太子身邊,沒做過重活,手指上都不見老繭,過的日子比大族女郎還好。
皇后道,“那回是慧奴想留你下來小住,并非我要做什么,十四娘一根筋,還偷偷把你送回新居去了,你可別怪我。”
崔姣柔柔笑道,“妾怎會怪皇后殿下,皇后殿下先前待妾那般好,妾都記掛在心,大公主也同妾說了小住,但聽大公主說,十四娘子現下不
喜歡東宮人,十四娘子沒準是不想看到妾,才把妾送回去的。”
皇后唉了唉聲,“她就是心太直了,要像你這樣”
要像崔姣這般溫柔體貼,哪還有陸如意、崔姣什么事,他們表兄妹早成婚了,說不定孩子都生了幾個。
不過皇后也不是要跟她說這些,話入正題道,“六娘要你去新居陪伴,倒是我沒想到的,你們要好我也就很放心了,你好好的服侍他們夫妻,待六娘與三郎婚事成了,東宮各主位都定下人來,自不會虧待你。”
崔姣便屈膝道,“妾感念皇后殿下的恩德,沒齒難忘。”
皇后拉她起來,問道,“你與三郎相處日子久,他都喜歡你什么跟我說說”
崔姣紅了臉,羞澀不已,片刻道,“殿下不喜歡別人忤逆他,妾都聽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