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意趕緊叫人去請醫師。
角落里崔明秀挨了苻琰那一腳,一直沒敢起來,苻琰看也沒看她,指使櫻桃女奴道,“拖走。”
崔明秀這才驚恐道,“太子殿下是她要殺妾,妾只是反擊,您看看您看看”
她仰起脖頸將傷口露出來,可苻琰沖女奴道,“敢行刺東宮女官,把她送去大理寺,依律懲辦。”
櫻桃女奴拽她起來,就往外走,經過陸如意時,她揪住陸如意的胳膊哭道,“太子妃娘娘,妾真的是無辜的,是她陷害我,她先害的我大哥哥只剩一口氣在,今日又把妾騙來,要殺妾。”
陸如意皺眉頭撇掉她的手,啐了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還想栽贓她不成,我們都看著你要殺她”
崔明秀就被拉走送去交給你大理寺的差人。
那差人進去稟報大理寺卿,正好襄王在和大理寺卿對弈,襄王是在大理寺任職,做的大理寺正,是皇帝要鍛煉他刑獄判案能力,才將他安置在此,不過他比苻琰舒服多了,苻琰要親掌獄罰,入監牢審問罪犯,他不用,他只需只會底下人辦事,事成了,往上遞個話就行。
襄王聽到這事,便讓人把崔明秀帶上來,崔明秀此時已是萬般驚魂,再經人說座上的是襄王,便撲通跪地。
襄王撂了棋子,讓她說清緣由,她便添油加醋說了一通。
崔姣勝了襄王一次馬球,襄王對她一直有芥蒂,便跟大理寺卿說他來審理這案子,崔明秀也就交到他手上,當晚崔明秀跟著他回行宮,被人梳洗打扮一番,雖不及崔姣明媚,倒也有幾分姿色。
襄王隨了皇帝的秉性,也是風流之人,再加上有崔明秀為保性命有意眉目傳情,一來二去,這兩人就滾到一起去了。
這邊崔姣被放到床上,很快醫師過來診脈,稟明她身上沒傷。
苻琰才沉著臉走了。
陸如意還在崔姣房里,醫師走后,兩人一坐一趟,崔姣想起來,陸如意道,“你睡著吧。”
崔姣便揪住被褥垂著眼。
陸如意頓了片刻道,“我看太子殿下對你很上心,先前我答應你的要放你出宮,就當是你我的說笑之詞。”
崔姣眼尾掉了兩滴淚,道好。
陸如意匆匆站起來。
崔姣手抹掉眼淚,細聲問她,“這次回去,六娘子還讓妾留在新居么”
陸如意道,“看太子殿下的意思吧。”
她竟是立刻離開了。
崔姣翻身側趟,還是哭的止不住。
須臾床側睡下來人,她被長臂抱到懷中,她臉上的眼淚被那粗糲指節揩干凈,她再哭,他就用手把她的嘴巴捂住,不讓她哭出來,她又悶又氣,卻又恐他要把自己憋死。
苻琰挪開手,將下巴搭在她肩上,聲音沉沉,“有什么好哭的,你還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