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琰懷抱住她,風雪都被他阻隔掉了,他背上倒落了一層白,自找的,要他進房又不去,非得賴外頭遭雪沫,再顯得多凄涼,崔姣也不心疼他,多叫幾句三郎,讓他多吹吹冷風,遮好她,別把她給凍著了。
苻琰的指腹在她眉眼鼻唇間描摹,一點點把她刻在心底。
崔姣被他摸煩了,又不能打斷他,想半天,想到廚房里還剩半鍋吃剩下的黃芪羊肉,調料包還是他做的,說讓他少放點桂皮和草果,他胡亂塞了一堆,黃芪羊肉做出來后,聞著一股甜辛味,其他調料味被蓋過去,好吃也好吃,就是用過食,水也喝的多了。
崔姣問他,“三郎年夜飯用過嗎妾給您留了黃芪羊肉。”
苻琰松了松,她從他懷里出來,牽著他的手一起進廚房。
今晚除夕,要守歲,小院的屋舍內都點著油燈,苻琰坐在灶下生火,崔姣把冷菜都熱了一遍,他們一坐一站,做著尋常勞務,好似這樣過活了許多年。
熱好的剩菜都端上桌,崔姣摳摳搜搜將空余的大半碗蓀米飯撥給他,蓀米比一般米貴的多,若不是過年,崔姣與崔仲邕也舍不得這般奢侈,現下這些都便宜給苻琰了。
崔姣心有腹誹,在她這里白吃白喝還白睡,也沒見出點銀子,真把這里當自己家了。
崔姣支著腮坐在他身邊,他吃她布菜。
吃到黃芪羊肉時,苻琰眉一擰,道了句,“怪味。”
崔姣促狹起來,“這可是您自己調的味,不許嫌棄。”
苻琰嫌棄的吃了幾口,就再也不碰黃芪羊肉了。
那碗蓀米飯他吃的干干凈凈,崔姣都懷疑他餓死鬼投胎,總不能真沒吃年夜飯,東宮里也沒人敢餓他。
用罷膳食,再茶水漱完口,他也不管是在廚房,把崔姣摟住,逮著她的唇啃,啃的她嗚嗚叫,才稍微柔和些,又親了許久,崔姣綿綿的坐在他腿上,被他親的渾身發軟,然后手也不老實的順進衣襟內占她便宜。
崔姣漲紅著臉咬他,“三郎給妾帶避子湯了嗎”
苻琰放她下地,把揣在大寬袖里的藥拿出給她,說,“不可放糖。”
崔姣猜是糖與避子湯藥性有沖,便記下了。
苻琰微微道,“年后就隨孤回東宮吧。”
崔姣做出欣喜狀,“皇帝陛下要封妾做您的承徽了”
苻琰略略點頭,看她這般高興,才覺早在之前就該給她名分,這樣就不會往外亂跑了。
眼瞧屋外雪下的小了,崔姣指使著他,“夜里還要放庭燎,阿兄累了一天,怕是睡著了,三郎你去燒庭燎么。”
她指使他,就像小媳婦在指使自己的丈夫,生不起厭來。
苻琰便踱到屋外,尋到東北的院墻去,確實堆了幾捆柴,便提到院中,就地引火來點。
崔姣趁他在外面的空頭,取了一副避子藥來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