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令訕訕不敢多話。
苻琰唇角微翹,是冷笑,“孤的承徽她配不上。”
家令略略安心,那他告與皇后的話也不算是誆騙。
“那殿下打算怎么安置崔娘子,她現已是宮外民女,若要再入宮,還得經過殿中省考核。”
苻琰涼颼颼的看著他。
家令立時明白,崔姣惹怒了他,什么考核不考核,他已不像從前那般憐愛崔姣,崔姣于他而言就是個可以暖床的女人,不給名分,也不讓其在東宮光明正大的出沒,是要極盡羞辱,讓她難堪。
家令心中五味陳雜,若不憐愛崔姣,就干脆放走人,又把人給帶回來了,自己身上傷不顧,他說崔姣不配承徽,家令其實清楚,怕也是崔姣不愿意做他的承徽,他這是給自己找說辭罷了。
家令暗嘆兩聲,自退走。
未幾崔姣沐浴完被送進房中,她身上除一件薄紗般的明衣,近乎是不著寸縷,被放到床上,她就怕冷的鉆到被褥中,太子睡得床,連褥子都是暖的,她輕輕謂嘆一聲,舒服的要睡過去。
驀然察覺床頭杵著一人。
崔姣微睜眸,就看見苻琰那張臉露兇煞像,他的手里還持著那把捅了他的匕首。
崔姣心下一驚,軟手軟腳的往床腳縮,他慢慢坐下,用那把匕首先將被褥挑開,她把身體蜷縮進明衣里,畏懼又軟柔的看他。
然而這并沒讓他生出一絲憐憫,匕首探進明衣,在雪膚上游走。
崔姣連打著顫,把唇咬住,不敢亂叫,怕他一個不高興就給她一刀。
明衣也被匕首一點點撥開,崔姣跟他睡過那么多次,就是在他面前赤誠相見,她也沒怕的,他今晚明顯不是要跟她睡覺。
他是報那一刀之仇。
匕首冰的崔姣牙齒打架,崔姣很有骨氣的把腦袋埋進枕頭里,隨便那匕首亂動,她就是不吱聲,等他發現她不說話,干脆給她一刀痛快也好。
可苻琰顯然是要折磨她,匕首停在尾椎處,壓住了發尾,烏墨與豐雪交織,最能激起血熱。
“孤從前執掌大獄,有一種剮刑,先將人綁在竹槎上,再用刀一片一片的刮下血肉,刮至肉盡骨現,犯人就招了。”
崔姣被他說的心驚肉跳,他也想給她施以剮刑,逼她招供。
她不想吃這皮肉之苦,淪落到這境地,就是巧言令色他也不會再信,索性微抬臉,慘然說道,“殿下說的沒錯,妾確實不喜歡殿下,從始至終,妾與殿下都是在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