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琰溫聲道,“阿耶恐不知,巂州刺史送來軍報,牛公微已與突厥勾結,突厥正糾集大軍,想一舉進犯大梁邊界,兒已從南衙抽調出部分兵力,暫無主帥可統領,既是讓襄王統兵,兒想,襄王尚無戰績,恐不能服眾,不如讓他帶兵前往巂州,阿耶再命倆個驍勇善戰的上將軍隨行,即使襄王無戰場經驗,也有他們可統兵,出不了大亂,襄王也能借此軍功讓將士對他敬服。”
皇帝微微思索,太子說的在理,太子嶺南道大捷才讓眾大臣拜服,襄王也得去打一次勝仗,才足以服眾。
皇帝哈哈笑道,“太子深謀遠慮,說的很是,朕也有此意,讓襄王去一趟巂州,也能振奮軍心。”
苻琰翹一點唇,“現今有戰事,軍餉要補給,都需朝廷來供給,兒看了戶部呈上的賬簿,洛州是每年交稅的大頭,給五娘做湯沐邑,國庫便少進稅,還要給五娘建別鄴,國庫得空許多,襄王帶兵去邊境就得少很多軍餉,若要保證前線軍餉,就只能前朝后宮共同節儉開支。”
皇帝是享受慣了的人,讓他節儉開支,豈不是要讓他難受,立時道,“那就算了,一切以戰事為主,五娘的湯沐邑以后再說,別鄴也別建了。”
苻琰便告退下去。
皇帝命中官擬旨,加封襄王為左武候大將軍,令其領兵赴往巂州抗擊突厥。
另
有一道旨意,追封苻琰生母為寶林,安葬驪山。
王貴妃得知消息,去紫宸殿哭了半日,也沒讓皇帝收回旨意。
這天苻琰人在凝陰閣,祭拜了那只他生母飼養的貍奴,他臨水遠眺,天際烏云密布,不多時竟飄下了雪花,已是開春的天,竟還能下雪。
東宮內,崔姣胡亂穿著苻琰的大氅,趴在窗前,一面吃菓子,一面聽木香說起早朝發生的事,廊外落雪,木香咦道,“怎么下雪了”
崔姣好笑,大概老天爺看不下去了。”
苻琰的生母被冤死,現在真相大白,苻琰是太子,太子生母竟然是六品寶林,還葬到了驪山,皇帝不待見苻琰,更不待見他的生母。
崔姣吃完菓子,聽木香說,苻琰回來了,趕緊躲回房,穿著大氅蹲在被子里,聽見開門的吱呀聲,她掀開被角,見苻琰一個人背對著她盤腿坐在屏風后面,屏風上的影子異常孤寂,他枯坐了有一刻鐘,又走了出去。
崔姣撇一下唇,誰知道他在想什么。
下雪天黑的也早,外面都已掛滿了燈籠,屋里也點上燈,崔姣坐在鏡臺前梳好頭發,打著哈欠想回床了,一回身,就見苻琰陰魂不散的站在她身后。
嚇她一跳。
崔姣身上還穿著他的大氅,大氅寬大,她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松松垮垮,露兩條雪白小腿出來。
崔姣欲繞過他,卻被他抄手給抱了起來,大步上床,他托起她的臉一口一口的親吻,扯掉礙事的大氅,將她扣在胸前。
還纏著她呢,沒記著教訓。
崔姣惡狠狠的張嘴唇咬他,咬的算狠了,他也不松,還把她的下巴捏起來,舔她道,“嫁給孤,孤讓你做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