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很喜歡,有孕后,多數胭脂水粉都不能用了,哪有女郎不愛美的,鮮花卻可彌補一些缺憾。
苻琰隨后帶崔姣往紫云樓去。
紫云樓此刻卻熱鬧,今日櫻桃盛宴,皇帝趁此時機,帶宮中女眷來賞景。
苻琰與崔姣進樓后,只見樓中正表演百戲,繩伎行走在細繩上,底下圍觀的眾人都屏氣凝神,唯恐她掉下來,但繩伎如履平地,輕松的在長繩來回走,再落地自如。
皇帝看的高興,給了賞賜,再有其他伎人上場表演其他百戲。
兩人一落座,崔姣只瞧皇后臉色難看,王貴妃卻是跟皇帝有說有笑。
大公主從座上起來,直接讓人在崔姣這邊的食案加了一個座,她坐到崔姣的身旁,哼笑道,“五娘瞧上了你兄長,正要阿耶給她賜婚,阿娘說了你兄長的未婚妻是六娘,可阿耶仍在猶豫。”
崔姣直皺眉頭,崔仲邕與陸如意的親事都是暗里通過氣的,只等崔仲殿試過后,便要成事,只要兩人一日沒定下,皇帝就是真要賜婚,也攔不住。
“五娘還是死性不改,我的駙馬、六娘的未婚夫,她都喜歡,只要是阿娘女兒的丈夫,她都搶著要,同王貴妃一個德性,”大公主說的咬牙切齒。
崔姣心知她依然記恨五公主,當下卻無心安慰,壞事落到崔仲邕頭上,苻琰是給她做過保證,但就怕皇帝固執。
一場百戲下來,皇帝也看累了,讓人退下,命中官出去帶進士們進來。
崔姣瞅一眼苻琰,他倒是淡定,心下也略安心。
一時進士們過來,三十人依著次第入內,有老有少,最老的已鬢發斑白,最年輕的是崔仲邕,也有二三十歲的郎君,樣貌出眾者在少數,崔仲邕儼然鶴立雞群。
苻琰冷著眼瞥崔仲邕,再乜崔姣,崔姣此刻倒沒表露驚慌,只是像座中所有人一般端看著那些進士。
皇帝老眼昏花,也不認得誰是誰,讓中官喊話,“進士崔仲邕是何人”
崔仲邕出列,舉袖跪拜
。
皇帝端詳片刻,甚滿意,對王貴妃道,“和五娘是般配,待殿試過后,朕即可給他們賜婚。”
這話似一道雷劈到崔仲邕頭上,崔仲邕想辯解他已有婚約,可崔姣眼神示意他靜默,他只得安納住。
苻琰這時道,“陛下,兒以為不妥。”
“怎么不妥了你若是說他與那六娘有婚約,解了就是,朕要嫁女兒,陸家的女兒往后靠靠,”皇帝道。
崔姣牙關緊要,皇帝果然獨斷,一句話就要解除陸如意和崔仲邕的婚約,也沒想過這已定的婚事,解了以后,陸如意將來要如何做人,第一次是被苻琰當眾退婚,現在五公主又要搶她的未婚夫,陸如意一直是無辜的,可世人不看無辜不無辜,兩次退婚,流言蜚語都能將其壓垮。
苻琰回他,“陛下不知,他是崔氏的嫡親兄長。”
崔姣眼睛一亮,正是,她的兄長,總不能他們皇家一個娶了做太子妃,一個還要出降到人家里吧,而且誰不知皇后和王貴妃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