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一時錯愕。
陸如意揩掉眼淚,似下定決心道,“牙牙,我不能用阿耶的官途換我的親事,殿試后,你叫他別來我家中提親了。”
崔姣頓時失落不已,分明陸如意與崔仲邕已漸生情愫,皇帝卻從中阻撓,到此崔姣已明了皇帝之意,皇帝這是心生忌憚,總是介意太子勢大,想借此讓陸令公退出朝堂,好像就能壓住太子的強勢,他還能安穩的當著皇帝,享極樂盛世。
目下崔仲邕與陸如意這門親事難成了,崔姣也不能勸她嫁給崔仲邕,陸令公也不能失了官位,雙方誰都沒錯,崔姣想安慰安慰她。
苻琰臉轉過來,冷聲道,“嫁不了,就讓崔仲邕入贅,也不算背棄對陛下的承諾。”
陸如意乍愣。
崔姣有點結巴,“這可行么”
“你那兄長軟弱無能,依孤看,給陸家做個贅夫正好,單憑他自己別想在仕途上有建樹,有陸令公給他指點,多則七八年,少則年,必能有作為,他若是逞什么男子氣概,覺得做贅夫丟臉,也活該沒出息,”苻琰陰陽怪氣道。
崔姣知道他對崔仲邕常有鄙薄,但他話是有道理的,可入贅了,往后子嗣就得從陸家的姓,從前崔仲邕過繼到她家里,就是因為家中無男丁,稍有薄產都被族中惦記,現下他們已經脫離崔氏獨立,跟誰姓其實崔姣倒無所謂,就是不知道崔仲邕會不會不愿。
“牙牙,如殿下所說,他若愿意,以后我們有了子嗣,可以有個孩子跟他姓,”陸如意紅著臉低聲道。
崔姣記下話,答應幫她去勸說崔仲邕。
陸如意便抬手朝苻琰一拜,道,“多謝殿下解圍,臣女感激不盡。”
苻琰還是倨傲的抬著下頜,等陸如意走后,才斜眼睨崔姣,崔姣不高興道,“要不是殿下,六娘一家也不會這么倒霉,殿下還總看她不順眼,再怎么說,以后她也是我的長嫂,殿下再對她沒好臉色,也別怪我對殿下沒好臉色。”
得來苻琰一哼,當初他就猜測陸六娘是對崔姣有意圖,她還想幫崔姣私逃,他沒問責都是他寬容了,還想要好臉色,現在他也如愿得了崔姣這個太子妃,他們也沒必要親近往來,看著煩。
崔姣見他哼,也哼哼,哼過后,道,“殿下還對我阿兄有失公允,我是不是也能說殿下是無恥之徒了。”
“你說少了”苻琰黑臉反問她。
崔姣被他一懟,也是氣,“殿下本來就無恥。”
苻琰意味深長的覷著她,薄紅的唇抿翹,微微垂眸輕掃她的周身,看的她愈加泛濕,他卻沒回嘴,踱著步朝道觀的正殿去了。
崔姣便被女史扶去客房歇著,這里是道觀,崔姣也不能和那些女史說自己和苻琰在草屋里做了什么,也沒換衣物,恐犯觀中忌諱,她犯起困了,靠著木榻淺眠,到用午食才被叫醒,昨晚沒睡好覺,倒在這道觀里補了些回來,起身時,木香和玉竹一個勁夸她面色紅潤,她們還將隨身的銅鏡拿出供崔姣照臉,崔